还长出了湿润的肉翅膀,拍打着浮在雁夜的周围,他周身围绕着虫群,对着时臣撕心裂肺的大吼。
“看到了吗!这就是间桐的魔道!这就是间桐的魔术!这就是樱得到的东西!这种程度的丑陋,这样的恶毒!你又有什么看法啊!”
时臣静默的看着他,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生气,反倒是,对着那些恶心的虫群,露出了赞赏的态度。
“间桐尽管已经式微,但再怎么说祖上也是身为玛奇里的名家,尤其是你这样的庸人,也能借助魔术得到这样的程度……如果是樱的话,会更加的优秀吧。”
雁夜只能感到一片冰冷,比起身体,他的心才是真正的寒冷。
“你是在赞赏吗……对着这样的间桐。”
“那是当然的,否则我也不会把樱交出去了,正是因为了解间桐的优秀,才这样做的,毕竟普通的魔道,又怎么有资格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我饶不了你……”
雁夜抓紧他胸口前的衣服。
“饶不了你们……这些卑鄙的魔术师们!”
“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啊!!”
“魔术师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拥有力量的人,而且,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强的力量,在觉悟到这种命运前,这种责任就流淌在血液中,这就是,作为魔术师的子嗣。”
对比痛苦蜷缩不停压榨自己孵化虫类的时臣,他冷淡的说着,手杖顿地,身前燃起了巨大的烈焰。
“因为你的拒绝家业,间桐的魔术才能到樱的手里,我本该感激你的……但是,逃避血脉的责任,这是软弱,这是卑劣,这是魔术师耻辱,再见到你,我也只能将你消灭了。”
“没人性的家伙,还敢在这里谈论责任吗!”
“对自己负责才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雁夜啊,这就不配为人,而是狗了。”
“虫啊!给我吃了他!!”
黑压压的虫群与舞动的灼热相撞在了一起。
……
再也不会无聊了,再也不用费时费力地杀什么人了。
今后用不着我动手,人们会接二连三地死去。
被碾成肉酱、剁成肉泥、轰成碎屑、啃食殆尽、死去死去死去直至死绝。
金发人类的肠子是什么颜色,黑人的肝脏是什么触感,那些我还没见过的内脏想必也会陆续见到吧!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世界各地都会发生无数有趣的事情!
接连不断,永无止境!
龙之介一边摆出胜利的手势,手舞足蹈地尽情欢呼人生的胜利。
“旦那!击溃他们!”
就在此时,龙之介突然被一只无形之手推出去很远。
他在**着地后,马上环顾四周,但是,身边是没有人的,不仅如此,周围的人们在与龙之介眼神交会时,纷纷惊叫着向后退去。简直像是河中与空中上演的怪异现象就发生在他们眼前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
就在龙之介询问旁边的人哪里发生了什么怪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接触腹部的手掌中有一股热热的、滑滑的感觉……然后,他怔怔地端详起自己那只染得鲜红的手。
红。
不参杂有任何杂色的、纯粹的红。
那时鲜艳夺目、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颜色。
这个——
龙之介马上理解到这一点,苍白的嘴唇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这就是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反复找遍无数地方却总也找不到的真正的红。
他充满爱怜地轻轻抱住了鲜血迸流的腹腔。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一直也找不到……”
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寻觅的东西,竟会藏在自己身边……
正在他的思绪因为涌上来的脑垂体素而感到前所未有的陶醉与满足时,随之而来的第二发子弹打穿了他的脑门。
虽然从鼻梁往上的部分都被炸得无影无踪了,但是在他的嘴角上。
依旧残留着幸福的微笑。
……
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连续在削去魔物时,发现根本追不上它的自我愈合的速度时,两个人同时选择了朝后,握紧了手中的剑,恐怕,也只有顷刻间将它摧毁才是能解决的办法吧。
但不知为何,一直都坚持着缠打的魔物,却没来由的一怔,那样子,像是得到了什么极为震惊的消息而陷入了思考的空白。
“龙之介……”
“我的aste啊……”
“我吉尔莱德斯,为你献上最后的悼念……”
下一刻,魔物展开了比之前更为狂猛的姿态!
“真是麻烦的家伙。”莫德雷德不满的啧了一声,接连朝后的水面点去,双手持剑,面向着那巨大的怪物,她手中的剑,却只是普普通通的长剑,甚至在剑身上,还有着断裂的缺口,像是本就断裂的两片后来又拼凑成的。
曾经灰骑士斩杀完蛮族的死徒黑军,在那边境线上,使用过的,矗立在染血野地上的数十把断剑中的一把。
只是制式的样式,比起阿尔托莉雅的圣剑来说,黯然失色了太多。
可阿尔托莉雅看到那把剑的时候,却一时间失了神。
“父亲,不是出神的时候了,把它解决掉吧。”莫德雷德轻声说。
阿尔托莉雅看着她,最终点点头。
父女又极为相似的两个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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