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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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圣诞节的时候终于下起了第一场雪。冬季信风卷动来自海洋的寒流,刮起女孩子们的一致抱怨。当然,四年级以下的女生倒是对此幸灾乐祸不已,毕竟不管是否气温低到不适合穿吊带小礼服,这场盛会也和她们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关系。
除了麦格教授之外,几乎所有教授都网开一面,在圣诞节前一个星期就告诉我们他们将不会布置任何作业,课余时间全部都交给我们支配,他们希望我们可以在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丢掉过去一年、甚至几年的古板黑袍形象,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说就是:“女孩子们都要像诺耶·葆拉教授那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而男生们……只要跪下来亲吻她们的高跟就好了”。而那位花枝招展的教授更是别出心裁,她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占卜课上发给我们剪裁成桃心一般的粉红纸条,要求我们在上面做出预言——预言谁会是我们的舞伴。
“这不是预言,这是美好的……期盼!”克莱尔带着少女独有的羞赧笑容在纸条上写下名字:她用左手掌盖住大半纸条,那种防偷看的严谨态度就好像她写下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自家的藏宝地点。
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对折扔进葆拉教授准备的水晶火焰杯中,克莱尔突然把脖子探的老长,我连忙把纸条一合:“别想偷看。”说完快速地把写着“卢修斯·马尔福”名字的粉红色桃心纸条往火焰杯中一塞,昂着头给了她一个得意地笑。
是的,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是最期待圣诞节来临的那个姑娘。圣诞节前夕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理由当然不会是等待那些并不重要的圣诞节礼物。
我幻想着自己光彩照人。
我希翼着自己完美无暇。
我渴盼着那一晚宴会厅中点缀满蕾丝和羽毛,黑胶唱片依依呀呀地缓慢播放,灯光恰到好处,气氛恰到好处,优雅恰到好处,微笑恰到好处。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我得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情,引得他的凝视。面目模糊的观众们交杯谈笑,却在我们相拥而舞时鼓起掌来。
我搭着他的肩,他揽着我的腰,就仿佛童话中的公主与王子。
一直旋转。旋转。
越想越睡不着,索性跳下床来,赤脚冲到衣橱前拿出开学时带来的纸盒。轻轻打开盒盖,那件怀特夫人从法国带回来的玫瑰灰小礼服安静地躺在那里。滑过它的领口与肩线,我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一段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泰坦尼克的结局。露丝梦中那些永远无法再见的昨日,伴随着G的旋律响起,被白炽光照射的如此明亮的穹顶简直刺得人眼泪要掉下来。果然,泰坦尼克是我心中永远的经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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