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就是郭宇,眼下郭市长的病情还没有什么确切的结果出来,他肯定要关心一下,那厮缓不过来也就罢了,若是缓得过来病情好转——他不介意让对方的病情再恶化一点点。
这倒不是说他的心有多黑,其实他跟郭宇的梁子也算不得很深,远未到了需要使用非常手段的时刻,可眼下他必须这么做,因为郭宇你挡了小白上进的路啦。
陈某人没动心思也就算了,眼下既然大张旗鼓地活动起白书记的上进事宜,当然就不能容忍失败了,要不然不仅是吴言会大失所望,他也会跟着扫兴——哥们儿豁出脸皮用一次人情,容易吗我?
眨眼间,他就到了市人民医院,在重症监护室里找到了郭宇,原本他想着这个点钟了,医院里值班的大夫和护士都应该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了,谁想郭市长所在的房间内坐着一个小护士,门口也坐着一个护士和一个男大夫,在低声地聊着什么,各个精气神儿十足的样子。
啧,这市长的待遇还真就不一样,陈太忠有点感慨,正琢磨怎么下手查一查呢,冷不丁听郭宇迷迷糊糊地发话了,“有点恶心……药滴得慢一点。”
小护士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陈太忠依稀记得,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好像是市政斧办公厅的。
护士伸手调了一下,输液的速度就慢了下来,郭宇也清醒了一点,他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生物钟有点乱,四下看一看,就厉喝了起来,“怎么只有一个护士,其他人呢?”
“主治医生和另外的护士就在门口呢,”男人轻声解释,“郭市长,我嫌他们人多,怕影响您休息……输液这么多,您要不要小便一下?”
扶着领导的那话儿帮着嘘嘘,是很荣幸的事儿吗?陈太忠看得有点不齿,看一下郭宇的反应,却发现那厮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看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谁想,郭市长接下来的话,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小薛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领导的生命安全有多重要吗?为什么把他们撵出去?他们可以不吭声坐在屋里嘛。”
不吭声容易犯困不是?男人心里腹诽,脸上却不敢带出半分来,于是点点头抬腿就要走,“那我去叫他们进来。”
“等等,”郭宇喝止了他,转头看一看那小护士,“你出去一下,等一分钟跟别人一块儿进来……”
住院都这么大的官威?陈太忠看得正嘀咕呢,谁想郭宇见那护士离开,才叹一口气,“小薛,很多人巴不得我好不了呢,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可能被人派来捣乱的坏分子。”
你倒是看得明白,隐身的陈某人听得暗笑,果然,这官要是大了,真的是怕死……咦?可能有捣乱的坏分子吗?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再做好事有人会捣乱?这个可能姓,可以考虑利用一下嘛,陈太忠一边琢磨,一边将天眼打开,仔细打量着郭市长的肾脏部分,心说我正琢磨要是下手把你的肾脏搞坏的话,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这下可好,你帮我想到了,有捣乱的坏分子嘛。
事实上,这个可能姓不是不存在,不过概率实在太低了,跟中五百万大奖的难度差不了多少,郭宇好歹也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呢,要被暗算了影响可就太大了。
但是世事无绝对,只要有这个可能,那就有发生的概率,妙的是,别人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吴言的头上,被重点怀疑的,肯定是有可能接任常务副市长的几个人。
吴书记只是有区委书记升副市长的可能,排名还不是很靠前,这种情况,别人就算怀疑副市长候选人,吴言也是排老后了——有人会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吗?不可能的事儿嘛。
不过,让陈太忠略略感到不舒服的是,他不太看得出来那肾脏到底有没有问题,听说是肾小管坏死——可是这肾小管在哪儿呢?
他本待混合上一些药水,搞到输液的瓶子里,我就不信挂错水你还好受得了,可是一琢磨,这么一来难免要殃及当班的大夫和护士,心里有点微微的不忍——这就是砸人饭碗了,而且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容易不是?
哥们儿姑且看着吧,要是有他病情好转的消息传出来,再动手也不迟,反正郭宇都给他提供被人算计的理由了,他拿定主意,又竖着耳朵听一听,不过大抵是深夜的缘故了,那医生和护士根本就不对郭市长的病情做评论,听了半个小时墙根儿之后,某人只得悻悻离去。
离去是离去了,可是陈太忠心头有了这么个念想之后,就越发地盘算起该如何算计郭宇了——住院都这么大的官威,不收拾你收拾谁?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他好不容易清闲一阵,就又隐身去了市人民医院,才走近郭宇所在的病房,就听到有人吵架,声势还挺浩大。
医院里不是禁止喧哗的吗?他好奇心起,就溜过去一看,发现是几个病人家属在跟医院吵吵,病人家属是一老两中年三个妇女,医院这一边却是一个男医生俩小护士,还有两个医院保安,显然,医院方比较人多势众一点。
陈太忠呆在一边听了一阵,就听出了事情的原委,敢情那老太太的老伴,也是严重的肾病,前两天死了。
老太太他们吵吵的,不是说要追究医院的责任什么的——死了就死了吧,反正那么大年纪了身体不行,扛不过去的话,那也实在没办法,早死一天也少受一天活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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