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主播接到他的电话,多少也感觉有点意外,待听明白他问的话之后,就是一声长叹,“这是我哥不让我跟你说……”
敢情,田强打着陈太忠的旗号,去临河铝业找范如霜去要活,范董一听也有点头大,为啥?盯上临铝新项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大项目最容易招惹来各种鲨鱼,不像她以前送给陈太忠的活儿,一年五六百万的流水,赚得轻轻松松,还不显山不露水。
而且凭良心说,范如霜眼里还真没有田立平,想当初她眼里连章尧东都没有,要不是陈太忠整出了幺蛾子,临铝不需要买凤凰太多账。
所以,她就淡淡地问两句,说田强你想找点什么业务做,田公子这次倒是学乖了,事先询问了一点临铝的需求,就捡了几个业务回答。
范如霜是何许人?一听他的回答,就知道这家伙想的是倒手设备赚轻松钱,心里就有点不满,别说你说的这些大都有人竞争,就算没人竞争,我又何必一定把这活儿给你呢?
于是范董事长告诉田公子,说这些活儿不太好做,你让小陈跟我商量一下吧?
凭良心说,范如霜这也算给田强面子了,无非就是让他联系一下陈太忠,陈主任出面的话,大家协商一下能给你点啥活儿。
可是田强就觉得,自己是受了侮辱了,陈太忠你做事太不讲究了,你让我来找范如霜,却是事先不跟姓范的通气,结果让我在临铝碰这么大个钉子。
他也知道范如霜眼高,就没将这个怨气对准范总,一门心思就是抱怨陈太忠了,说白了还是公子哥儿那种心态——我老爸是凤凰市长,你老爸不过是个工人,你也不过才是个小处长,就敢这么涮我玩儿?
当然,这份怨气里,有几分是对年轻的处长呼风唤雨的羡慕,又有几分是不忿妹妹也被其玩弄,那就不好说了,反正便宜大舅哥很生气——你丫居然事先不帮我联系好范如霜!
事实上,直到这个时候事情还有转机,他放下身段,联系一下陈太忠就行了,或者授意田甜联系一下都行,无非一个电话的事情。
然而,田公子心里的气儿不平,就不想这么做,反倒是跟自己的妹妹叮嘱,这事儿你不许跟陈太忠说——我倒是不信,离了陈屠夫,我就要吃带毛猪?
陈太忠听到这里,也是苦笑一声,“我给他介绍活儿,还介绍出错来了?我怎么知道他做得了什么业务?连啥业务都不知道,就跟范如霜打招呼……你当临铝是我开的?”
其实以他跟范如霜的交情,也不怕这么说,但是他接触过田强,感觉此人真的有点浮躁,那这个招呼就不能乱打,万一这田强不知道天高地厚,给范董带去困惑甚至是麻烦,那就不是为官之道了。
“所以我哥就自己去联系了,”田甜继续往下说。
田强接下来就在凤凰联系别的活儿,然而这里是章尧东一手遮天,田立平又是新来的市长,没多少人肯卖他的面子。
别说疾风助力车厂和科委房地产是许纯良的天下,就算田公子想到交通局接点活儿,牛冬生都不给面子——牛局长可是跟许纯良的同学有合作呢。
反正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小一点的活儿,田公子看不上,而他看得上的活儿,不是章尧东一手把持,就是有其他强力的势力。
于是他这主意打来打去,就琢磨到新组建的煤焦公司身上了,前文说过,要说陈太忠联系的这煤焦,绝对数量真的不是很多,二十万吨而已,有的焦厂一家就吃得下——凤凰二十万吨的焦厂就有三家,加上在建的是五家。
但是这个份额,对煤焦行业影响重大,又由于陈太忠联系的是先钱后货的交易方式,对习惯了被拖欠的各家焦厂而言,这就是优厚到不能再优厚的条件了。
所以,够资格的焦厂,就纷纷地报名,表示愿意接受煤焦公司的调度,当然,谁都想多分一点份额,那么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那也就是必然了。
田立平不会亲自艹作组建煤焦公司事宜的,于是就将景静砾任命为筹备小组的副组长,景秘书长知道这是新市长对自己的信赖,那么对田强在里面搅风搅雨,也就视而不见了。
“这还真是个麻烦,”陈太忠听得苦笑一声,要知道,这个凤凰煤焦公司不仅仅是个协调机构,将来还要走实体的,没错,还要有外资进入的。
如若没有外商投资背景,将来凤凰的焦炭出口配额,很容易被别人卡了脖子,蓝家主导的焦炭行业为什么拿莒山没招,不得不用釜底抽薪之策?还不是因为陈太忠找来了外资?
反正,这种既做球员又做裁判的事情,在国内官场也常见了,可是田强这么一插手,只能让业已复杂的局面更加复杂。
2176章不便豪夺“你老爸知道这件事吗?”陈太忠沉吟片刻,不得不这么问了。
“可能……应该知道吧?”田甜回答得有点迟疑,沉吟一下又叹口气,“他俩知道咱俩的关系,既然他们不说,我怎么好问?”
“算了,等我见了立平市长,直接问他好了,”陈太忠拿定了主意,田强这家伙太自以为是了,要不是我知道你真的姓田,没准会以为你是祸害田市长来的呢。
“要不,你还是先跟我哥说一声吧,”田甜犹豫一下,还是提出了建议,“他好像对你有点误解……你别让我难做。”
“我跟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太忠对田强已经不抱希望了,那家伙做事实在太不靠谱,“也就他是你哥,我给你面子,换个人的话,不整得他哭爹喊娘,我跟你姓田!”
“那你这不是入赘啦?”田甜听得就笑,“那我赶紧跟我老爸说,让他给我准备彩礼,娶你过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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