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吗?真的不过分,你姓许的敢惦记从我手里抢位子,就得有被我出题目的心理准备,我不是不给你,就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拿了。
“但是……”戴复真的被这个指示惊呆了,心说这正部级干部说话,真的是不含糊,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就凭他四年一岗的副厅,还没资格惦记那个位子,“但是查这个江川,跟我无关的吧?”
“想从我嘴里抢食,他不得多准备点本钱?”蒋世方冷笑一声,“别人动了,岗位就要流转,你那么吃惊干什么?”
我其实……觉得那个常务副就不错啊,戴复心里暗暗地叹口气,不过,棋下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他心里禁不住暗暗懊恼: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眼下这一步,我还不如当初痛痛快快地答应了陈太忠呢。
很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的,想到陈太忠旺人的说法,又想一想那休养的马勉都能被调到中央,戴主席越发地后悔了。
陈太忠不知道戴主席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他下午一上班,就接到了刘东来的电话,说是普林斯公司的老总已经组建了新公司,打算在明天来天南,跟凃阳市把合同签了。
这是大事啊,按说涂阳没必要找文明办的,毕竟这是物质文明建设,但是刘市长很清楚,这个投资自何而来,他这个电话不是饮水思源,而是尽到礼数,以免发生什么变数。
那明天我陪你接机吧,陈主任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领导每天的曰程安排,可不就是这些虚应故事?总算还好,他要接的人,也是他的女人,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令人愉快的私活。
约莫是五点多,他接到了王启斌的电话,王处长说了,有领导看张州的江川有点不顺眼,“……太忠你要能拿下他,估计秦连成这事儿,就好办了。”
“这不是扯淡呢?江川是省委委员,我艹,”陈太忠气得脏话出口,矛头直指某人,“你跟蒋世方说,信不信我拿下他?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蒋省长总比许书记高半级吧?”王启斌也实在没啥说的了,实话从嘴里冒了出来,“我夹在中间也难办啊,太忠。”
“算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陈太忠苦笑,他真知道了——哥们儿提的要求高了,过界了,“这事儿我不管了,这个文明办主任,谁爱来谁来吧。”
陈某人的狂妄,是印在骨子里的,没错,他希望文明办能来一个愿意支持自己的新的主任,但这并不是说,他就要为这个主任的位子,付出太多的代价。
想当初,哥们儿在凤凰科委的时候,该折腾照样折腾,别人也都认我这个副主任,至于大主任文海——谁认识文海是谁啊?
“太忠,你这么说,不是解决态度的问题,”王启斌一听他要撒手,还真是慌了,王处长敢在跟厅级干部有关的岗位上跑来跑去呼风唤雨,还全是仗着陈太忠这张虎皮呢——没有陈太忠,别人认识他是谁?
不管王处长愿意不愿意承认,他自身的价值,是因为陈太忠的支持而倍增的,没错,干部二处的处长很大了,见官大半级,但是,若没有陈太忠支持的话,不客气地说一句,在偌大的省委,他屁都算不上。
所以,在比如文明办主任人选这些事情上,他虽然夹在了中间里外不是人,但是……这也是被夹在了中间,总比直接被人无视强得多。
“你有啥想法,我能帮你转达的,一定就转达了,江川最近,真的有点不像话,好大一片矿,又划给林海潮了。”
2580章难产(下)
不管了,我真的不管了,陈太忠撂了电话之后,只觉得身心疲惫,心说这组织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了的活儿。
他这抱怨是一点都没错,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想错了,有些事情就像湿手抓面,一旦沾手,想甩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二天,陈太忠就又接到了许纯良的电话,这次许纯良倒是没有催他,而是很兴奋地告诉他,“李强那边,有了重大突破。”
事实上,李强上周五被纪检委带走的时候,连双规都不算,只是协助调查,但是这一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
按说,这应该算是非法羁押,然而这就是身为国家干部的悲哀了,在纪检委面前,是不存在非法羁押这个词的。
李强的家属当然可以来纪检委折腾,但是眼下八字没一撇呢,谁敢来闹事,嫌老李双规得不够快吗?
此时唯一方便出面,对纪检委调查的程序和手段做出置疑的,就只有粮食厅的党组,比如说他们可以表示一下,不管纪检委你们在调查什么,可是既然没宣布双规,就不该限制李主任的人身自由吧?
不过,那得是有人想力保李强才行,而且侯国范这个级别都不太够——就算他想保人,也得注意避嫌不是?更别说李强被请过去没几天,着急出手反倒容易坏事。
像陈太忠当年被省纪检委抓走,蒙艺做为堂堂的省委书记,都不做声,这里面的道道儿实在太多了,不管怎么说,人在官场总是先要明哲保身,然后再说其他的。
于是李强就静静地呆在省纪检委了,然而就在昨天上午,一个电话打到了监察二室赵主任的手机上,那边说我在离省纪检委不远处的某个建筑工地的角落,放了一叠材料,是关于粮食厅李强的,姓李的做事太差,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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