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前提是,陈太忠无故刁难广厦,裴总才可能用得动陈省长,眼下是他自己人做差了,想告状那是自取其辱——他甚至知道陈省长跟陈主任关系也不错。
所以这个状是不能随便告的,他倒是能坐视陈太忠折腾,等对方玩出火的时候,再去找陈洁——我已经忍他很久了,但是这家伙欺人太甚啊。
可是吴经理说了,那边跪倒一大片了,警察也吓回去了,老板你再不想办法,我是扛不住了,刁民会因此而增多,于是,他不得不来了,心里却还有点委屈,老子进过的人家,电视就没有小于二十九寸的,你这二十一寸的电视,坏就坏了嘛。
所以他对小可乐的插话,真的挺不满的,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咱就得先考虑把问题处理了,“这个小姑娘,双倍是我的心意,权当压惊了,我这是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一边说,他一边看她一眼,这小丫头的相貌尚可,这身材……啧,火爆啊,想到这女孩有资格管陈主任叫“太忠”,他心里又多了一份重视,这个女孩儿……我得多尊重一点。
“有诚意的话,他们怎么不好好谈呢?”小可乐还没说话,陈太忠不满意了,“门没进呢,就开始砸门,你看……这门框旁边墙皮都有缝儿了……然后一进来,二话不说,说什么穷鬼买不起房子,就不让你回迁,态度极为恶劣……”
“……姓裴的你要是不信,去看我的奥迪车,现在上面还有一个刀子扎出来的洞呢,”陈主任抓细节,那也是好手,“那刀子东城分局的拿走了,我心里还真就不明白了,你们是来谈合作谈拆迁的,工作该做到位,这么搞,这是拆迁公司还是强盗?”
“我这……”裴建勋苦笑一声,他也有委屈啊,于是就看一眼董瑜亮,董处长东瞅西看的,假装看不到他的眼神,抬手扣一扣墙皮,又下脚搓一搓地板,就是不看他。
“我的人办事差劲,这个我认,但是有些拆迁户的素质太低,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裴建勋继续苦着脸分辨……
他既然敢分辨,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他的道理就是说:我拆迁公司的人太好说话的话,这些老百姓……他妈的偏爱得寸进尺,我广厦的人好好说话,对方就要狮子大张嘴了!
陈太忠就一直没搞明白,广厦公司的人,对拆迁户的态度为啥会这么恶劣,这种要是发生在下面在乡里或者县里,那倒是不足为奇,但是在省会城市的市区里,出现这种情况,还真的是少见——你们是来做生意,不是来打劫的!
就算是政斧动迁,也要跟拆迁户把工作做到,意义讲明,补偿也要公道——这些都做到之后,拆迁户还是冥顽不灵,那么……再考虑其他方法也不迟。
没错,素波市虽然是省会,也是老百姓居多,下情不能上达是可能的,但是在拆迁工作过程中,你们就堂而皇之地剥夺拆迁户这样那样的权力,真的不合适。
然而裴建勋的解释,让他真的明白了,为什么拆迁办的人态度会恶劣,一个是拆迁的进度需求决定的,广厦的人认为,挨家挨户地做工作讲道理,就要影响速度。
另外一个理由,就更强大了,“我软他硬,我硬他就软,我好好地说话,这些拆迁户就以为我怕了他,啥要求都敢提……这年头,贱皮子太多。”
“你他妈的放屁!”陈太忠一拍桌子,怒视着裴总,嘴里脏话再度出口,“麻痹的你觉得无利可图,这买卖可以别做嘛,谁求着你拆迁了?”
2639章谁之过(下)
陈太忠不是对裴总有意见,而是对这个认知有意见——合着你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别人就都是小市民,你要是软的话,人家就是要为自家赚一笔横财,有意刁难你?
扯淡了,其实你也是想赚钱,想多赚一点钱,才这么挤兑老百姓嘛,让你贴钱接这个单子,你肯接吗?
裴建勋嘴里这样的小市民有没有?有,而且还不会少,陈太忠很确定这一点,他虽然是“省委领导”,但还真不缺跟小市民打交道的经验——几年的官场生涯,导致他不缺乏跟任何人打交道的经验,这一世他遇到的琐事实在太多了。
人民群众的道德水平有待提高,这是一定的——更别说现在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是在急剧下降,但是,这不能成为你心安理得强取豪夺的理由。
你有贸易厅这个关系那是你的优势,想赚这个钱也正常,别人赚不了嘛,但是在赚钱过程中你要考虑到,不能激起太大的民愤!
广厦以这个理由粗暴地对待拆迁户,有没有道理?凭良心说真有一定的道理,往曰里比较老实的老百姓,没准就捏着鼻子认了——这道理是用来欺负老实人的。
不服气的,还就接着不服气了,能上面沟通的,就上层沟通了,所以这一手,看来是为了加快拆迁进度,其实本质还是为了欺负老实人。
当然,要是签了协议的人多了,对那些刺头也会产生点威慑力——不过这威慑力几近于无,人家都决定要做刺头了,还会在乎剩下三十户还是剩下三户?
陈太忠实在不欣赏这种办事风格,你要说你广厦牛,你牛得过我陈某人?没错,你认识陈洁,但是……扯淡,她是副省长,哥们儿我还是罗天上仙呢。
你看,像我这么牛逼的主儿,办事都是低调异常以德服人,你仗着一个小小的陈洁,做事就横冲直撞的——你这不是个做事的态度,是暴发户的行径。
陈某人能被众仙合力打得重生,这个姓格因素占很大一部分,他眼里的对错分类很简单,不是分为比我厉害和不如我的,他眼里就是两种人:惹了我和没惹我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