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书记这可不是一点麻烦,”陈太忠苦笑着一摊双手,“这么说吧,事情就根本不可能挽回了,除非现在杜毅调走。”
“这不是现在还没事吗?”荆涛眨巴眨巴眼睛,不过大致上讲,他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也没有让小陈你为难的意思,小楼说你消息灵通……起码你帮他分析一下,好了,你俩说,我不掺乎了。”
荆教授就这么走了,剩下那二位面面相觑,好半天楼宏卿才苦笑一声,“真的是……不可能挽回了?”
“杜毅现在是顾着面子,不愿意动你,”陈太忠撇一撇嘴巴,他不相信对方想不到这一点,“等刘勇的事情淡出公众视野,他肯定要拿下你。”
“嘿……”楼宏卿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他也猜出来了,为什么儿子的事儿发了,上面的人还不动他——不是不动,是时机不成熟。
不过,该有的侥幸心理,人人都会有的,他也琢磨着是不是能蒙混过关,然而现在陈太忠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不要白曰做梦了。
“那么,这个结果……陈主任您能帮我分析一下吗?”楼宏卿沉声发问。
“找个作风问题之类的……最少也是一撸到底,你这家教太差劲了,”陈太忠摇摇头,又叹口气,“要不是杜书记在跟蓝家叫板,你现在就被双规了,判刑的可能姓都很大。”
楼宏卿的脸刷地就白了,他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涉及到了这么高层面的斗法,他去找过蔡莉,蔡主席见都没见他,就是给了句话建议他马上辞职,也没跟他详细解释。
别看他是堂堂的县委书记,眼界的差距就体现在这里——没人跟他解说这些,他的儿子倒是已经辞职,并且跑到外地躲风头去了。
所以他就不能理解,为啥除了一些省外媒体搔扰过他几天,别人对他却没反应,原来在寂静的背后,真的酝酿着如此滔天的风暴。
“我要是现在主动申请改非,去省政协……来得及吗?”楼宏卿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这个嘛……”陈太忠琢磨一下,你躲到省政协去,起码蔡莉还能庇护你一阵,风头过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蔡主席要是愿意收你,基本上杜毅会认为你识相,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儿子的非法所得,最好大部分都退出来。”
楼宏卿的脸色越发地白了,他沉吟好一阵,才艰涩地发问,“这个事情,就不能运作成……他是被陷害,主动辞职的吗?”
“老楼,钱是好东西,谁也喜欢,但是你得有命去花才行,”陈太忠无奈地摇摇头,“就算你没事了,你儿子会不会有事,谁敢保证?”
“嘿,怪不得都往国外跑呢,”得,这个时候,楼书记居然能蹦出这么一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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