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这么搞,有点过分了吧?”一边有地北人看不过眼了,这时候还敢这么说的,基本上是不明真相的,不过那年轻人在光天化曰之下,公然将一个女人塞进行李箱,让众多路人看得委实气愤。
就在这时,医院内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圆盘大脸,她盯着陈太忠走过去,冷冷地发问了,“你是干什么的?”
“你算哪根葱,敢跟我这么说话?”陈太忠笑眯眯一抬手,就待戳对方胸脯,杨仲亮以为他要动手,赶忙上前阻拦,“陈区长,这是通达的警察,人很不错的。”
“不错吗?我看扯淡,”陈太忠见他阻拦,也不再计较,只是哈地笑一声,“刚才你们被围攻的时候,通达的警察都死哪儿去了?”
“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女警察冷冷地一哼,对方的气场太强大,做派也大,她气得脖子都微微有点红了,却是不便发作,“我们警察不需要睡觉吗?”
“你爱睡不睡,别半夜跑到我房间吓人就行,”陈太忠说起刻薄话来,真是连女人都不放过,他微笑着回答,“就像你刚才站在急诊大厅门口,我根本就当没看见。”
“你……”女警语塞了,她刚才确实是全程观看了这一场冲突,事实上,死者家属打起横幅后不久,她就在睡梦中被人叫醒,不过带队的队长已经吩咐了,先不插手静观其变。
站在警察的角度上来看,这样的吩咐理由充足——既然有人闹事,那就肯定有人组织,而这组织的人,很可能就跟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有关,静观其变就可能挖掘到大鱼。
至于说阳州人可能被暴打,更可能会被勒索,那就不是他们要在意的事了——要破大案必须舍得付出,没有牺牲哪来的收获?反正那是外省人,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
只要能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压制下去,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女警站在大厅门口,其实也是想着万一出现极端情况,能及时制止事态蔓延,她只当自己藏得挺隐蔽,却不想对方隔着老远,都注意到了自己藏在人群中。
所以这话说得她又羞又恼,好半天才哼一声,不屑地看眼前的年轻人一眼,“既然是个副区长,有点副区长的样子,别搞得跟个混混似的。”
“凭你也配评论我?”陈太忠冷冷地看她一眼,根本懒得多话,“把你们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叫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先说你的姓名、职业和联系方式,”女警察过来,本来是制止他乱抓人的,可是眼见对方如此地肆无忌惮,就想着先套出其来路,再做决定行止。
“嗯……我叫陈太忠,”陈区长沉吟一下方始回答,他对这个女警的印象,其实非常地不好,哪怕是杨仲亮对她有一些好感——这个好感可能有点缘故,但是只冲着此女站在远处冷冷地旁观,却不来帮着北崇人化解纠纷,他对她就不会有好印象。
可没好印象是一回事,陈区长也不会太意气用事,想让通达移交这个案子,还是不宜将人得罪死了,当然必须指出的是——杨伯明的女儿尚未找到。
而想找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必须倚仗通达市局的警力和协调,没有他们的帮助,北崇分局这点人,全部撒进通达市,也掀不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所以,陈太忠很直接地表明身份,“我是恒北省阳州市北崇区区长,具体的联系方式你没必要知道,这次连夜赶来通达,是为了探望我区居民杨伯明……”
“区政斧认为,他在异地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体现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果,需要高度肯定,也值得大力宣传和表彰……我是代表区政斧,来看望和慰问我们的英雄。”
3519章要接手(下)
陈区长这一通套话,直接就把可怜的女警察绕晕了——体现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果?好半天她才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我有点相信,你确实可能是区长了……”
知道厉害了吧?陈太忠心里暗暗得意,要是连这点套话都讲不顺溜,我凭什么做全国最年轻的实职正处?
不过这女警也不是好惹的,下一刻她冷冷一笑,指出年轻的区长话里的漏洞,“但是我认为,在这个案子里,杨伯明未必谈得上见义勇为,因为他怀疑,那个女孩儿是他失踪的女儿……这种情况,好像不符合见义勇为的评定标准。”
“怎么就废话那么多呢?反正你说了又不算,”陈太忠眼睛一瞪,“把能主事的人叫出来,惹得火了,我把你调到北崇,天天收拾你……有种你再瞪我一眼试试?”
这是个区长,还是个混混呢?女警对这家伙真的有点无语了,她能在通达做警察,家里多少也是有点办法的,不是很害怕这样的威胁。
但是同时,因为家里有点办法,她更清楚,相对于那些“很有办法”的人来说,她家里的那点办法,就不值得一提了,除非打算豁出去搞个鱼死网破,否则也就只能默默承受。
而这个秃头区长说话的口气,还要远远地超过“很有办法”层次,那就是“非常有办法”——换个一般人,敢大喇喇地说,能把地北通达市的警察调到恒北的北崇吗?
而偏偏地,这个人就敢这么说,要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吹牛,可他还是区长,是体制中人,最该知道其中轻重的,于是有三个字,在她脑中如霹雳一般一闪而过——汰渍档。
就算你是汰渍档,想调我去恒北,老娘拼不过你,总可以选择辞职不干吧?女人心里愤愤地想着——不过这些想法,也仅仅是想一想而已,她这个岗位得之不易,于是她强压怒火,“我们韩队还在休息,我现在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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