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陈太忠吃完饭正在跑步,王媛媛急匆匆跑过来,“海角卫生厅的大巴到了,他们说没时间在北崇学习,要咱们派两个人跟车过去。”
“人工费和接待他们得包了,”陈区长淡淡地表示,北崇虽然不差这点,但是生意就是生意,亲兄弟也须明算账。
“他们想拿走五千台,但是只带了八百万的汇票过来,”王媛媛拿不定的是这一点,“卫生厅的人说实在凑不出钱来,一周之内支付余款。”
这是郑文彬没跟海角卫生厅交底啊,陈太忠一听就明白这个因果了,卫生厅真要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味道,砸锅卖铁也会凑出这点钱——哪怕违反财政纪律,直接提着现金也得来。
不过他不着急做决定,而是看一眼年轻靓丽的计委主任,“你怎么打算的?”
“要我说……先让他们提走三千台,应急的话,三千台也够了,”王媛媛犹豫一下表态。
“那你就去做,”陈太忠点点头,想一想又补充一句,“告诉他们,找陈区长也白搭,而且……货源紧张,支付货款晚了,可能就没货了。”
“动静要小一点吧?”王主任又请示。
“那是当然,”陈太忠看她一眼,郑文彬都不跟卫生厅说那么多,我怎么能玩姓格?
也不知道消息再往下传,要到什么时候了,带着这份惆怅,年轻的区长走进了办公室。
整个早上是波澜不惊,除了听说戚志闻也回来了,陈区长没收到什么大一点的消息,不过十点半左右,他下楼正要驱车离开,却听到区政斧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他走出去一看,一男一女两个人拿着小喇叭,站在那里喊话,旁边站着脸色铁青的王媛媛,还有不少北崇人围观。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把喇叭放下,”陈太忠走上前,冷冷地发话,“否则就是扰乱政斧办公秩序……听见没有?”
“陈区长,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那男人艹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口音的普通话,义愤填膺地发话,“我是精鸿仪器仪表公司的,计委王主任把我们的货物强行扣留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王媛媛脸一沉,“我就问你,咱们合同签了没有?”
“合同是签了,可你们还没有打货款,”男人瞪着眼回答,“这就是没有开始执行,没有开始执行,就可以自然中止。”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强词夺理的,”王媛媛冷着脸回答,“昨天签了合同之后太晚了,银行开不出汇票来,我一大早给你开出汇票,是你自己不要,还是我不给?”
“我昨天签了合同之后,就觉得价格签得不对了,”那男人倒也光棍,这么不害臊的话都说得出来,“今天就不想执行了,咱们好合好散,你没必要扣我的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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