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怨我。”
“宝瓶”冷冷俯瞰着她。
“如果你真的看见了,就应该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唯一的办法?
琉璃开口欲问,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束缚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
不仅发不出声音,还眼睁睁地看着双手把“绕指柔”从剑鞘里拔了出来。
“不!”
她在心底狂喊着。
即使至今认为自己身在梦境,但是绕指柔的寒光逼近,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冰冷和绝望。
这是真正的死亡气息。
“不!这样会死掉的!”
她拼命挣扎,双手却坚定地握住了剑柄。
继而坚定地搭在了颈边。
她用尽平生力气,也未能把剑锋朝旁边挪开丝毫。
“去吧。”
宝瓶说,声音里突然透着无限的疲惫。
“只有你死了,一切才会结束。”
“不!”
琉璃无声的尖叫着。
“你不是小八!”
你是谁?
“绕指柔”的寒意却已经侵入肌肤。
血光从她喉中喷溅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光芒从半空中劈下来。
“妖灵,还不受伏!”
光芒所到之处,一切都消失了。
暗室没有了。
蜡烛没有了。
鲜血没有了。
“宝瓶”的面孔扭曲了一下,也忽的不见了。
琉璃发现自己跌坐在地上,毫发无伤。
一个男人正站在她面前,忧心忡忡地俯瞰着。
“没事吧,琉璃小姐?”
琉璃摇摇头,自己站起身来,拒绝了男人好心伸过来的手。
“多谢成大人。”
成远步又仔细打量了她两眼,这才把佩刀收回鞘中。
他手中捏着一片破布似的东西,仔细一看又像蛇蜕。
忽而被风一吹,此物如雪片般纷纷扬扬,转瞬消弭无形。
“好个妖灵!强弩之末,居然也有这般能耐。”
成远步弹了弹手指,指尖上已经出现紫痕,竟像是被冻伤一样。
琉璃定了定神,发现两人正站在秦淮河南岸的那座戏台上。
台下仍有流水浩荡,只是灯光已灭,曙光微露,路上早没了行人。
听远处鸡鸣声起伏,大约是五更天。
“想不到成大人也会驱灵术。刚才真是惊险万分,多亏你及时赶到。”
“我只是受人所托。”
成远步瞧了她一眼,又说:
“琉璃小姐最近的日子似乎不太太平。如有疑难之处,可以叫人传话给我。”
他既然这样说了,琉璃不免就要问问。
“绑匪的下落可有查到?”
成远步摇摇头。
“官衙已把你们说的那两个歹人相貌绘成图影,向东南各州县发出了海捕文书。”
琉璃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只怕这回的歹人,与周大人府上红阁子失火一事也有牵连。”
“是么?”
成远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记得,红阁子是那晚琉璃小姐陪着端王一起烧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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