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一定是不肯让这位姑娘受伤涉险的,对不对?”
“你说得不错!”
肃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转眼人已经跨入了门槛。
看他一脸肃杀之色,似乎的确因为宝瓶受挟而紧张。
“梅尚宫,本王一直心念旧情,对你并没有多加为难。更请琉璃小姐再三规劝,只希望你能弃暗投明。现在你这样行事,实在让本王痛心。”
“五殿下这番好意,只怕老奴是不能领受的。”
梅尚宫漠然地看了肃王一眼,手中的碎瓷片没有丝毫移动。
“老奴这条性命,早在十五年前就不再属于老奴。”
“孟相的冤案,本王定会为你昭雪。你又何苦这样做?”
“既然五殿下也知道我孟氏一族是蒙冤而灭,当年老奴自然也罪不该死。既然罪不该死,又何必将我幽囚在这里?”
梅尚宫一手抓住宝瓶的发髻朝后一拽,让她雪白的脖颈能被人看得更加清楚。
“如果不希望这姑娘枉送性命,就把钥匙拿来吧!”
肃王犹豫片刻,终于从袖中取出一枚钥匙。
他正要把钥匙递给一个护卫,又被梅尚宫喝止了:
“慢着!”
梅尚宫朝琉璃看了一眼。
“你去拿钥匙过来,其他人都退出屋去!”
飞鸢与众护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肃王无奈地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
琉璃战战兢兢拿过钥匙,又依照梅尚宫的吩咐,为她打开了锁住双脚的锁链。
“出去,走在我前面!如果不想你表妹死在这里。”
梅尚宫颤巍巍地站起来,朝琉璃喝了一声。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功力还未恢复,又拖着宝瓶这个累赘,为防被围攻或偷袭才要琉璃走在前面做人肉盾牌。
琉璃原本就是为了救她而来,自然诺诺连声,依照她的吩咐朝屋外走去。
刚走到门边,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门槛下的飞鸢手中的刀动了一动。
琉璃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护主心切如飞鸢,只怕为了拿住梅尚宫是会不惜在自己身上捅一个透明窟窿,也不惜让宝瓶血流一地的。
这时被梅尚宫挟在臂弯中的宝瓶,忽而叫喊出声:
“飞鸢姑娘你快动手!不必顾及我!”
她这一叫倒是深明大义,却叫得飞鸢一愣。
只见宝瓶奋不顾身地挣扎了一下,恰好被碎瓷片划过颈下的肌肤。
“宝瓶!”
琉璃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顺着宝瓶白皙的脖颈流下来,双手已经不由自主挡在了飞鸢前面。
“再动一下,她的人头或许就落地了。”
梅尚宫冷冷地说。
“五殿下,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肃王沉默片刻,终于挥了挥手。
“你走吧,但是莫要伤及无辜。”
“那就让他们把兵器都丢在地上。”
在肃王的吩咐下,飞鸢与护卫都照做了。
宝瓶犹自挣扎不服:
“就……就算你能走出金陵府衙也会很快就被追上……再说四面城门都是官兵,你难道还能跳秦淮河水遁吗?”
“那就不妨跳一跳。琉璃小姐,还是请你开路。”
梅尚宫冷冷笑道,拖着宝瓶一步步倒退着走出了这个跨院。
金陵府衙的后院原本就挨着秦淮河边,穿过角门就是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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