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别以为表小姐想留人是为了家里好。要真是为了家里好,她能一等表少爷离开就把珍季祥卖掉吗?”
提到“珍季祥,琉璃又是一声叹息。
她打听了一下,阿丝并不清楚宝瓶做主把铺子卖给了什么,只知道头天宋承恩接到扬州那边的消息,匆匆赶去之后,第二天宝瓶就出了一趟门,回来就说铺子已经转手了。
同样,如今还留在商行的三名管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知道宝瓶那日来商行拿走了“珍季祥”的账册,后来又来了一趟,将转卖商铺的契约交给商行。
“那契约文书呢?你们可记得买主的名字?”
琉璃急切地问。
三个管事面面相觑,由最老成的一位上前回答道:
“契约文书我们过目之后,又交还给表小姐,由她亲自收好了。至于买主,记得姓吴名生有,在东南一带并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号。”
那是当然!
琉璃一直疑心的一件事终于落定。
“吴生有”自然是无中生有的意思。
这个买主必然只是个幌子,他身后真正的买主不是肃王,便是端王。
只不过,他们买下“珍季祥”的目的又何在?
琉璃又问起老鸹叔之死。
管事们也说并不清楚,只知道当天老鸹叔曾被宝瓶叫去,似乎是盘点中发现货单上的记载有出入。
“这种事也不足为奇。毕竟王掌柜走时,从“珍季祥”拿了一些东西。表小姐不清楚,就只能询问李老鸹了。毕竟他从前是王掌柜的得力手下。”
但是老鸹叔这样的老伙计,一定会把这种质问当成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被怀疑质问后当然心中不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或者是为了报复一下羞辱了他的宝瓶,所以才会当夜吊死在铺子里。
“也是因为心中不忿,才会把铺子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吧。听说连香料柜都推倒了,真是糟蹋东西。”
管事们是这样推想的,听起来倒也很有道理。
琉璃点点头,又算揭过去一件事情。
她又问起各商铺的生意。果不其然,管事们都是一脸的愁云惨雾,只推说等表少爷回来才能清点账目。
“眼看就要过年了,我想再支两千两银子来使。这个只怕不能等到表哥回来。”
听了这个要求,管事们竟然也不敢答应。
琉璃不免有些动气。
“再说没钱,珍季祥不是才卖了一万两吗?”
管事们的脸色就更苦了:
“那一万两只在契约上见到,银票也是由表小姐收着的。”
现在听起来就像宝瓶设了个圈套骗走了一万两,又接着落水逃走了。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宝瓶,琉璃真的会忍不住这么以为。
可是宝瓶是绝对不会把区区一万两放在眼中的。
“那好吧。请各位先把各商铺的的囤货和收支清理出来,等表少爷回来好再商议。”
琉璃知道这些管事并不乐意自己过问商铺的事,与其一开始就硬碰硬,不如借宋承恩的名义说得委婉一些。
三位管事即将告辞时,琉璃又叫住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位。
“白管事,白姥姥的身子可还好吗?我想接她来家过年。”
白管事似乎有些吃惊,却也无不愉悦地应承了。
琉璃口中的白姥姥正是他的年过七旬的老母亲,从前季府的管事娘子。
琉璃的生母朱氏去世后,她也辞工回家。以前还经常来探望琉璃,这几年因为年纪老迈也不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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