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春桃呢?”全尔同又问。
“什么春桃?”
“秋菊?就是那个丫头,她又是怎么回事?”
“哪个丫头?”琉璃先是迷茫,继而又笑,“关那丫头什么事?我不过是捏了个角色,借她做个引子好说故事。难道要我干巴巴说:‘初,有商人韦大英者病逝,其妻梁氏改嫁同乡向子集,婚成,庭中忽现韦大英之影’?一点文采都没有的故事,你听么?”
全尔同默默地把地上石子拿走一颗,心道传奇文果然不宜在闺阁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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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寻常人的琉璃小娘子用各种记号折腾一通,可不是只为了讲故事。
“难道真相不是呼之欲出了吗?”等了又等,见全尔同仍顿在地上摆弄小石子,她终于忍不住提示道。
全尔同只是皱眉。
琉璃循循善诱:“不觉得韦大英的鬼魂出现得很诡异么?”
“可你方才不是称,白大国手都说韦大英是死于风寒么?”全尔同一拍大腿,“是了,即便症状是风寒,可感染风寒的缘故也可以是被人所害!所以这才冤魂不散!那么悟本之死也定然是因为当年随他师傅空行在做法事时惹恼了韦大英!当年我们乡下也出过这样事,就在隔壁江流村。有个富户请来道士驱鬼,一开始倒是把鬼赶走了,没过多久那鬼又返回来,因为恼怒被驱逐,反倒更加凶性大发,将那一座庄子都扰得鸡犬不宁。万幸的是纯阳卓真人恰好路过……”
说到这里,他跳起来就要朝外走。
“全二郎要往哪里去?”
“听说近日天津桥下来了个名叫燕小霞的道士,也是纯阳门下,专擅捉鬼,法力着实高强,我这就请他来瞧瞧。”全尔同说罢更相劝琉璃,“此案既与鬼魅扯上瓜葛,小娘子还是尽早抽身得好。想当初明崇俨大人千般聪明万种算计,还不是险些被恶鬼所害?此事不同寻常,不当耍子也!”
琉璃长叹一声,扶额不语,神情非哭非笑,看着又痛苦又诡异。
全尔同暗道一声苦也:莫非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已让那鬼魅钻了空子?
他茫然四顾,也找不到什么可用之物。正踌躇间,却听琉璃咬牙切齿道:“你胆敢怀疑我被鬼上身!”
全尔同慌忙避走,唯恐下一刻那纤纤玉手就变成两只青紫交加的鬼爪扑上来锁自己咽喉。
“躲什么?还真当我被鬼上身不成?”
“孟难喝醉后,也总嚷嚷自己没醉……”
琉璃哭笑不得,只得伸手指向天上白花花的日头。
“鬼是至阴之物,最恐阳气。这会儿青天白日的,它哪敢出来?”
全尔同想想有理,终于信了。琉璃吁叹一声:“还好不是自证未患失心疯……”
见全尔同仍想去找道士,她只得继续循循善诱:“全二郎先别急,我先说个故事与你听。”
全尔同有点踌躇:“这故事能不起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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