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伊洛也没有去管他的态度如何,伸手拨开言汐若的衣服,伤口的血大致止住了,只是那刺伤她的箭却依然还在。
“那群庸医不敢拔箭,说会伤到她。”轩辕墨用袖口轻轻的擦去言汐若脸上因为疼痛流出的汗水,语气淡淡,却含着的杀气。
“如果是那群庸医,到真可能会伤到她。”如果那群大夫真的拔了箭,此刻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救的了她。
轩辕墨看着韩伊洛:“你能救她对不对?”轩辕墨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这般用祈求的语气说话,就连痴傻的那五年,他也不曾有过,可现在,面对生死未卜的妻子,他第一次放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
韩伊洛没有看他,而是仔细的检查着言汐若的伤口:“他是我的小师妹,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我疼她不比谁少一分,就算今日你不说,我也会尽我所能救她,我到要看看,阎王敢不敢在我手里抢人。”
韩伊洛是幻谷的人,言汐若被送到幻谷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可以说,韩伊洛陪着言汐若长大,他将言汐若的变化一点点的看在眼里,这世间韩伊洛可以算的上是最了解言汐若的人之一。
“我可以做些什么?”
“出去便好。”
轩辕墨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听话的起身离开屋里,他相信,只要韩伊洛在,他的王妃就一定会平安。
从屋子里出来的轩辕墨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不适应这太过光亮的世界。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用他的方式陪着她。
轩辕墨从来就没有痴傻过,那五年,那被称为傻子的五年一直都是他的伪装,轩辕濯婚礼上的那场刺杀,其实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让所有人全身而退,可他没有,他选择等,五年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言汐若的受伤。
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甚至没有想过要这么早就褪去自己的伪装,可言汐若的伤,她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让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忍耐化为了乌有,他甚至深深的自责,为何要将她处于那般的危险中。
轩辕墨知道,从这个女孩嫁给自己那一刻,或者说他们才遇见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纠缠,他不想要感情束缚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与她相处中,自己早就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他自欺欺人过,欺骗自己,他们之间或许有感情,却不至于他为她放弃自己,可直到她不顾一切保护自己那一瞬间,他才明白那刻骨的心痛,他早就将她融入的骨血,剥离不了。
轩辕墨看着那紧闭的门,如果她真的有任何意外,那么他一定会让这天下血流成河,让这山河为她作祭。
轩辕墨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甚至比谁都心狠,比谁都残忍,即使曾经他被称为帝都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存在,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太阳不会温暖谁,只会灼伤靠近他的人。
曾经的轩辕墨只想要为轩辕夜稳固本就属于他的江山,纵使他还只是太子,可此刻的轩辕墨却有些迷茫了,如果为了稳固那本就属于轩辕夜的江山会让他失去一生最挚爱的人,值不值得。
不值得,那曾经迷茫看不清的答案,在今天,在言汐若受伤的那瞬间他突然看清楚想明白了,如果为了这个天下,这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天下而失去最爱的人,不值得。
轩辕墨很自私,自私的想要用这天下换那个女孩的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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