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镇静的是关云,只是稍微皱了皱眉毛,可见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温深和李思广都是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显然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突然来这一下子,被惊着了。但是之后立刻恢复常态,说明他们倒也并不十分害怕,不过依旧眉头紧锁。二人对视了一眼,没多说话。
只有冯主任吓得最厉害,原本站起来了,吓得腿一软,又重新坐回到板凳上,“赵,赵村长?这什么动静?听起来这么惨厉,吓死人了。”
就在这时,睡在隔壁屋里的宋伟仁也慌慌张张的冲出他的房间,并跑到了这间聊天房间的门口,慌张的问众人“这是什么动物?太奇怪了,我从声音里判断不出它的物种分类。似人非人的,你们怎么看?”
他虽然口里说的东西很专业,但是从他颤抖的手和惊慌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宋伟仁博士也是被这一声长啸给吓着了。因为以他的专业知识判断,能将啸声传达到这么遥远的距离,而且如此凄厉,这个动物,必然非同一般,如果要他自己来说的话,他可能会认为,只有极其凶残的恶狼或猛虎和远古时期已经灭绝的霸王龙的吼叫声能够与此啸声相比。
赵大亮望着这些人,惨笑了一笑,“没事儿,大伙都别怕,没事,我们都听习惯了,老早就有这动静了,它叫唤归叫唤,又不进村子,怕啥?”说完,他看了慌乱的宋伟仁博士一眼,突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照我们这些泥腿子农民的理解,这动静是僵尸发出来的,但是宋博士肯定不信,刚才宋博士也说了,听不出是啥动物发出的动静,我们很希望宋博士和几位专家能够把这东西研究透彻了,也让我们村里的老百姓,老农民们不再为了这东西担惊受怕。”
他这话绵里藏针,显然是针对之前这位宋博士高傲的“农民无用论”发动的反击,话里意思:我们农民都不怕,你怕成这样,也好意思自称专家。李思广研究员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趣,拍手直乐,“好,说得好,宋博士将来肯定能给你们农民一个交代。哈哈哈”
听着赵大亮的揶揄和李思广的笑声,宋伟仁脸上微微一红,只是晚上大伙都看不出来。他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勉强至少在表面上恢复了高傲的样子,“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说完,还是转身回房去了,但是走到他房门口,看着暗弱灯光空洞洞的房间,他内心觉得有些害怕,害怕落了单,害怕此刻一个人呆在一种让人不安的环境里。但是极强的自尊心压过了这种恐惧,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没再做声。
看宋伟仁回房了,温深拍了拍笑盈盈看着屋外的李思广,然后望着关云道,“二位,这动静,怎么看?”
关云脸上十分严肃,“这种声音很少见,不过我曾经听过。”
李思广脸上还是带着笑,“这一趟果然没白来,是那东西。”
温深听了,点点头,“看来大家的初步判断是一致的,我同意李研究员的看法。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李研究员和宋博士都是研究动物学的,怎么对那件事情的看法会如此不同?”
李思广笑了笑,“研究领域不同,生活经历不同,研究的时长也不同,自然结论也不同。年轻人,还需要历练,光会死读书是不够的。尽信书不如无书。”
温深听了这话,深以为然,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今晚夜深了,大伙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关云和冯主任相伴离开下头村,往镇上去了。
一路无话,到了镇上,关云去了镇政府招待所,取行李装备。
冯主任在镇上十分熟悉,按照赵大亮的交代,七拐八拐的找到镇上一处偏僻破落屋子,只见房门半掩,里头黑灯瞎火的,大白天也看不见屋里的情形。
冯主任往旁边街道屋子看了看,这是个棚户区,也没什么人走动,家家情况都差不多。于是他对着屋里喊:“山宝在么?山宝是住这么?”
喊完,冯主任就听见屋里有人往门口走动,“山宝是住这儿,谁啊?”
是一个柔软的女子的声音。
“啊,是这儿啊!山宝在么?这屋里怎么黑乎乎的?”
屋门打开,一个长相秀丽,却满脸愁容的女人站在了冯主任面前。这女人长得不错,冯主任忍不住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的仔细多打量了一番。
“山宝出去找事儿做去了。他腿脚不利索,不能上山采药,在镇上想找个事儿,也找不着,你看这一大家子可怎么过啊。这破房子,天窗没明瓦,窗户为了挡风也被堵严实了,电费没交,点不了灯。能省就省点,哎。再不行,我们还得回山里去。至少种个地,靠天吃饭还能过活。对了,您是哪位啊?”
冯主任是个机灵人,一听女人这话,就知道这肯定是山宝媳妇。看来他们家在镇上过得不顺心,照这么说,那山上那件事情,就好办了,*不离十,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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