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赵统又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羽毛去搔钦差的脚底痒痒。这是他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过的游戏,他认为那也是不可忍受的一件事情。
结果,这个钦差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折磨,感觉有点迟钝,竟然没有如赵统预料的那样,被搔得咯咯笑。
这令赵统感到很丧气,之后,他还想了几招自认为很好用的逼供办法,无一例外不是小孩子气的东西,结果折腾了一个月也没有结果。
一天,赵统又到牢房里对钦差进行逼供,由于长期的逼供没有取得效果,他有点垂头丧气,任凭手下施为,他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把玩着一块鹅卵大的玉石。
这是一块缅甸翡翠,是郭攸之在南中时从孟获的老巢缴获的,刘厚将它随手赏给了赵统,赵统也很喜欢,经常拿出来把玩,那块玉石被他把玩得光滑润泽。
“冰……冰种黄杨绿?这是冰种黄杨绿!能,能给我看看吗?”身旁传来一声微弱的惊叹声。
赵统转身一看,正是正被自己手下修理着的钦差大人。
“哼!你懂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什么玉石,赶紧招供,要不,一会有你好果子吃。”赵统骂了一句。
其实他的心里是很好奇的,他只是觉得这块石头很漂亮,却不知道它有什么名堂。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这块石头一定很贵重,否则不会进入孟获的宝库,还被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这是冰种黄杨绿翡翠,我绝对没有看错,只有云南以南的洪沙瓦底(缅甸)才有出产。不过就算是翡翠,冰种黄杨绿也是极罕见的种类。这块东西足可以称作价值连城。”
“真的?这块东西真有那么值钱?”赵统被他勾起了兴趣,忘了这个钦差是自己的阶下囚,主动问起来。
“当然,冰种黄杨绿本身就很珍贵,但是同是冰种黄杨绿也是有等级差异的,这就要看它的‘水头’、颜色、种坑、地子、光泽、翠色布局等等。”钦差道。
赵统一听,这家伙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懂一样,于是,将手中的把件递给他看。
钦差这一看,就舍不得放手了,将这块鹅卵样的玉石翻来覆去把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真的是,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冰种黄杨绿,还是极品的冰种老坑玉。水头长,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光泽润滑,极品啊,极品。”
钦差看着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赵统一把将玉石抢过来,说:“哼!什么世间罕见,这样的石头,我家太子多的是。这不过是他随手扔给我的玩意。”
“你一个小毛孩懂什么,这翡翠越鲜阳价值就越高。冰种黄杨绿就是翡翠中最鲜阳的一种,当然也是最贵重的一种。而且这块玉石深得正、浓、阳、均的精髓,乃极品中的极品。价值无法估量。你若将这块翡翠拿去一些小国,那些国君甚至愿意拿一座城池跟你换。”
其实这块翡翠不是冰种而是更珍贵的玻璃种,不过古人没有玻璃这种概念,只能说是极品冰种。
“哼!那又怎么样,再珍贵的玉石还不是石头一块,我家太子从来不将这些东西看在眼中。要是立有功劳,再珍贵的东西说赏就赏了。你还是赶紧招供吧,否则我还有十八般办法对付你。”
这赵统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可是他这些话都说过无数次了,一个月过去也没能把人怎么样。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钦差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呐呐地道:“要是,要是某说了,你,你这块石头,可不可以给我?”他也敢开口,刚才还说价值连城的东西,现在就敢开口要了。
偏偏赵统也不是个识货的主,他对这块身外物也根本不在乎,听到钦差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是眼前一亮,他道:“真的?你真的肯说?好,只要你好好交代问题,这块破石头就送你了。”说罢,赵统干脆将这块难得一见的宝玉塞到钦差手中。
钦差哆嗦着双手,接过这块在他眼中价值连城,在赵统眼中不过一玩物的冰种黄杨绿翡翠,然后像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赵统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办法也没能撬开的钦差嘴巴,却被一块破石头撬开了。
这个钦差其实也算是个硬骨头,不过他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贪财了。贪财通常和怕死联系在一起,贪财而不怕死的人的确很少见,偏偏这个钦差就是这样的一个奇葩。他就是这样一个爱财如命的人,严刑逼供他抗得住,偏偏无法抵抗一块极品翡翠的诱惑。
听到这里,刘厚想起了国产凌凌漆当中,周星星被捕准备枪毙时,想了几个办法都无法脱身,最后拿出一百块加一包好烟就被放了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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