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小平头认出了高老,小声地对青春痘说道:“牛哥,那个老头确实是远景集团经常露面的老头……远景集团有点来头,我们是不是……”
牛哥十分牛气外加不满说道:“远景集团怎么了?在我牛金的一亩三分地上,就是一条龙也得给我盘着当虫,是不是?”
小平头连连点头称是:“是,是,下马村是牛哥的天下,牛哥要风得要雨得雨,谁都得让上三分。”
旁边一人说道:“什么下马村?以后整个下马区都是牛哥的天下。”
牛金昂起了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是,不看我爸是谁,我爸是牛奇,你说,远景集团大,还是我爸大?”
小平头很配合地点头哈腰地笑道:“当然是牛局大了,远景集团不孝敬牛局的话,也别想在下马区干好了……不过远景集团架子挺大,好象还没有孝敬过牛局?”
牛金想了想,怒了:“就是,妈的,回头就跟我爸说一声,找找他们的麻烦。在下马区还不孝敬我爸,真仗他们有市里撑腰,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等下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
夏想强忍怒气,问道:“听你的意思,你爸是是一个什么局长了?”
“什么叫什么局长,你会不会说话?”牛金怒了,眼睛一瞪,气势汹汹地说道,“听清楚了,我爸是牛奇,是下马区公安局副局长,怎么样,有没有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牛局?”
夏想还真没有注意过牛奇此人,区政斧人员就已经够多了,他现在也只是记住了几个大局的一把手,各局里的副手还没有什么印象。
夏想就实话实说,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过。”
“那你现在就知道了,是不是该让路了?”牛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我爸的大名不要紧,懂事就行了。”
夏想怒极反笑:“你得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考虑会不会放人,否则,刘光国得跟我们走。”
牛金不干了,他长得本来矮小,又满脸青春痘,说话的时候却偏偏昂着头说话,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好象别人都要仰他鼻息一样,他两步来到夏想面前,一双小眼转了几转,骂道:“别以为你是远景集团的人就敢管我们宏安公司的闲事,告诉你,我们宏安公司大有来头,区里有人,市里也有人,你犯不着为了一个刁民毁了自己。好,我的话说完了,放不放人你自己决定,不放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刘光国见夏想的态度似乎有所动摇,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这位领导,您可要替我做主呀。我老婆病了,全靠地里的几亩果园赚钱治病,他们宏安公司把我的果园收走,却按荒地的价钱折算。我不干,他们就用推土机把果树全部推倒。一气之下,老婆病死了。他们还不干,非要拆了我房子,我和儿子没有活路了,被他们抓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求求您救救我!”
夏想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
下马区最开始的时候征地和拆迁都由市里负责,大方向由谭龙主抓,具体事务由高海安排。下马区成立以后,夏想将征地和拆迁工作交给了副区长刘大来主抓,并且再三交待他,务必不能出现强拆强建的事情,没想到刘大来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区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为非作歹,还出现了逼死人命的恶劣后果,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他们,说不定刘光国也会投河而死!
强拆强建在国内各地屡见不鲜,甚至还出现过县长亲临现场,有人在房顶之上的恶姓事件发生,最后虽然当地的书记和县长都被罢免,但毕竟死人已去,无法复活,而且在百姓之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很容易引起官民对立。
夏想管不了别人,管不到别的地方,但在他的治下发生了如此无法无天的丑陋事件,他必须要严肃查处,绝不手软。
“我怎么听说是刘区长主抓拆迁和征地工作,你们逼死人命,乱征民田,刘区长不管?”夏想想既然牛金牛气冲天,就借此机会问个清楚,也省得回去之后再查。
牛金却警惕起来:“废话太多了,不放人我们就要动手了!”
夏想突然脸色一板:“你要是说清楚的话,刘区长为什么不管你们,你们市里还有什么人,我们觉得惹不起肯定会放人。不说清楚的话,你要动手,也未必打得过我们。”
夏想话一出口,陈天宇还没有反应过来,金红心和晁伟纲都挽起了袖子,露出了要打架的架势。张良和高老的司机也是跃跃欲试。
牛金见夏想一方人多势众,真要动手未必能讨好,就继续恐吓说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我就告诉你……刘区长和我爸关系好得很,他才不会管我。再有我们宏安公司在市里也有大靠山,说出来吓你一跳,是薄部长!薄部长你知道不,是市委常委!”
市委常委、统战部长薄厚发?夏想顿时惊呆了。
薄厚发尽管和他关系一般,但他以前也曾经帮过他,而且薄厚发和李丁山关系不错,在市委里面也一直附和陈风,算是陈风的一派,怎么薄部长也陷入了征地事件之中?
再一想也就想通了,官场之中,哪一个没有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背后支持也好,暗中有干股也好,只要插手房地产的开发商,只要是拆迁公司,都和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归根结底,也是拆迁之中常有强拆强建的根源,因为拆迁公司自认有后台有背景,才不怕一两个小小的刁民。
夏想心中有了主意,回头冲晁伟纲说:“打电话通知刘大来和牛奇,立刻赶来现场!”
牛金听出了不对,见夏想语气严厉,说话有官腔,就忙问:“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远景集团的人,怎么说话好象是当官的?”
夏想不再理会牛金,对张良说道:“将刘光国父子扶到车上。”
张良应了一声,扶起刘氏父子就上了车。牛金嚷嚷着不干:“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他回头冲一起来的几个小青年喊道,“别傻站着了,动手抢人。”
几个小青年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过来,陈天宇、金红心和晁伟纲,以及高老的司机都挺身而出,站在了夏想的前面,尤其是高老的司机显然早有准备,手中还拿着一根甩棍,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高老不慌不忙,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小声对夏想说道:“我的司机可不是一般人,一个人放倒他们一伙人都不成问题。怎么样小夏,动不动手?”
夏想冲高老的司机一点头,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再适合亲自下场肉搏,就对司机说道:“他们要是先动手,你就让他们长点记姓。”
牛金见对方气势挺足,犹豫一下要不要动手之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粒石子正打中脑袋,疼得他哇哇直叫,怒火攻心之下,大喊一声:“打,都打了。打了人,再抢人。妈的,敢下黑手打我,不收拾收拾他们我就不姓牛!”
几个人见牛金被打,也急了,就一哄而上。高老的司机见状,冲夏想点头示意,然后如虎入羊群一样,手起棍下,三下五除二就将牛金几人打得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到处打滚,一片鬼哭狼嚎。
尤其是牛金被打得最惨,司机先将牛金的一条胳膊卸下,然后一脚就又踢断了他的几根肋骨,显然也对他嚣张和狂妄看不惯,就特意下了狠手!
(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