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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努力睁开并不大的双眼,环视周围的人群,见人群之中没有他想见的人,就声音微弱地问了一句:“在我昏迷期间,夏想有没有来看望我?”
夏想夏大书记也何其无辜,如果说何江海苏醒之后第一句话是问他在不在,是有话对他说,也算说得过去的话,那么衙内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问他有没有看望过他,确实让人哭笑不得。
大难不死的衙内也不简单,也有幽默细胞,谁也不问,单单只问夏想是否前来看望他,言外之意其实是想说,夏想是不是还有脸敢来见他!
直到此时此刻,衙内还以为整个事件都是夏想的手笔!
尽管周鸿基在他第二次车祸之前已经告诉他,事件并非是夏想的所为,但他并不完全相信。在渣土车车祸的一瞬间,衙内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夏想莫非疯了?他和夏想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夺妻之恨,夏想何苦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死了,夏想能有什么好处?好象他和夏想之间虽有几次矛盾冲突,却并无深仇大恨。
所以一醒来,一睁开眼,衙内不顾浑身的疼痛,还是想找夏想当面问个清楚,不弄明白夏想为什么非要灭了他,他死不瞑目。
衙内的愿望很美好,但实现得可能姓不高,因为他醒来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显然顾不上先和夏想见面。
再说了,就算他想,夏想也不会第一个出现在他的病房之中,既不符合常规,也不符合双方身份。
同理,夏想也不会第一个出现在何江海的病房之中,虽然何江海一再要求,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委托夏想,也只对夏想一人说,但出于方方面面的考虑,夏想不会也不可能成为和何江海见面的第一人。
因为立场不同,夏想必须避嫌,而且在省委没有点头之前,省委任何一个省委领导,谁也不会去和何江海见面。
……第一个出现在衙内病房的人是周鸿基。
本该孙习民也一同前来,但孙习民却连夜飞往京城去了,所以衙内苏醒的消息一传出来,周鸿基就立刻扔下手头工作,赶来了医院。
路上,他还和夏想通了一个电话。
周鸿基也知道,夏想最近的状态非常不错,因为衙内和何江海之间的冲突,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夏想,现在的夏想,坐了坐享其成之外,还真是轻松得很,不摆出隔岸观火的姿态就不错了。
但周鸿基既恨不起夏想,又对夏想只有羡慕,还有一丝感激,因为夏想现在就算完全撒手不管衙内和何江海之事,也没人有资格指责他什么,毕竟夏想及时出手救了衙内一命。
“夏书记,我现在去和衙内见面,要不要我转告什么话?”周鸿基总是固执地称呼宗高为衙内,不和别人一样称呼他为高总,也不直呼其名,“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会向衙内详细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夏想此时正悠闲地和严小时吃晚饭,他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意思不是让严小时多说话,然后呵呵一笑:“我明天送个花篮过去,祝愿高总早曰康复。”
周鸿基明白了夏想的意思,并不想居功,心中更是对夏想的为人多了一层认识,就感慨说道:“夏书记,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放下周鸿基电话,夏想摇头自嘲地一笑:“周鸿基说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确实是他的真心话,如果他知道现在京城正在如火如荼针对衙内的产业,有一场狙击和围剿的经济战争的话,他估计会收回他的话了。”
严小时嫣然一笑,神采飞扬,光彩照人,也是,夏想最近难得有空闲,陪她的时间比以往十几年都多,身为女人,所求的无非是心爱的人陪伴身边,她自然就容光焕发。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救他的命,是出于道义,是品行之中最美好的一面。而狙击他的产业,不过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和品行无关。再说,是他出手在先,你是正当防卫。”
严小时不向着夏想说话,她就不是严小时了。
在鲁市一处中高档餐厅,夏想和严小时坐在一处包间之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说来自从夏想升至副省级以后,就很少有安心吃饭的空闲了,更不用说眼前的惬意时刻。
也是卫辛自从郎市陪伴他一段时间之后,再也没有机会重回他的身边的重要原因。
倒不是他真想疏忽身边的女人,其实身为男人,即使位置再高,也都想和心爱的女子一起共进晚餐,或是享受温馨时刻,更何况现在的他才35岁,俗话说,三十男人一朵花,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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