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本想劝周鸿基上车回去,但见周鸿基虽然疲惫并且狼狈,却目光坚定,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就没再强求,而是默默在跟在周鸿基身后。
初秋的早晨,已经微有了凉意,脚下野草已经满是露水,只走几步就打湿了脚面。初升的朝阳映照在衰败的废弃工地上,也折射出熠熠光晕。
夏想走在周鸿基身边,甚至注意到周鸿基的头发上还有几根杂草……平常最是注意形象的周书记落魄如此,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大概默默走了几分钟,周鸿基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夏书记,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你可以不帮,但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我相信你的人品。”
“尽力而为。”夏想不说空话大话,只郑重一诺。
“也只有你可以托付了。”周鸿基长叹一声,“有两件事情希望夏书记能帮我一下,第一,帮我想个说法,圆过去失踪的事情。第二,想办法将杨银花调出省纪委,最好调出纪委系统。”
“两件事情,都问题不大,但我想知道周书记昨天为什么突然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想不想辜负周鸿基的信任,但也不能当冤大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替周鸿基圆场。
“……”周鸿基默然点头,又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觉得离吴天笑足够远了,才止住了脚步,却是反问了夏想一句,“夏书记觉得我和杨银花之间,是不是真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我只关心周书记为什么突然消失,又为什么突然出现。”
周鸿基忽然象是一个无助的农民一样蹲了下来,说道:“昨天在接到常委会的通知之后,我正准备开会,忽然又接到了杨银花的电话……”
夏想一点儿也没有嘲笑周鸿基的想法,他也就势在周鸿基一旁蹲了下来,也不说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周鸿基也彻底放下了伪装,一五一十地向夏想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电话里,杨银花告诉周鸿基,她有办法可以让流言蜚语消停,周鸿基并不相信杨银花的话,再加上要召开常委会了,就态度生硬地要挂断电话,不料杨银花却又说,她接到匿名电话,对方说手中有她和周鸿基的录像,如果周鸿基不立刻过来,几分钟后就传到网上。
周鸿基惊慌了,不管对方的话是真是假,真要在此时再爆发一个什么录像门的话,黄河也洗不清他的冤屈了。
周鸿基当机立断,决定铤而走险,一举解决让他名声扫地的杨银花风流案。再者因为是杨银花亲自来电,本着对杨银花的信任,周鸿基按照对方要求,只身上路,走过几个路口之后,就见到了杨银花。
上了杨银花的车,一路驶往郊外,周鸿基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杨银花只是沉默地开车,一直开到了废弃工地之后,她才将车停好,然后下车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道:“周书记,求你救救我。”
周鸿基一愣,伸手去扶杨银花:“有话好好说,你起来。磕头能解决问题,我还想找人磕头……”
杨银花却死活不起来,只是不停地哭,一直哭得周鸿基实在心烦了,就说:“你先说事情。”
杨银花也是跪累了,索姓就坐在了地上:“周书记,有人寄给我一张光盘,上面有一男一女在……画面不清楚,但活脱脱就是你和我。只要传到网上,肯定会闹得铺天盖地,我倒没有什么,反正破罐子破摔了,可周书记您现在不能再沾脏水了。要不,您可真是要跳黄河了。”
“对方说了,不求财,只让我做一件事情。如果我做到了,光盘销毁,不留后遗症。如果我做不到,不但放到网上,还要把我以前的事情也全部抖出来,那我一辈子就全完了。周书记,您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在您面前。”
周鸿基一直在部委打转,没有过在地方从政的经历,更没有处理眼前事情的经验,一犹豫就答应了。
一答应就就上当了。
一上当,就让周鸿基真正追悔莫及了。
……不等周鸿基说完,夏想就敏感到意识到了什么——杨银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受人指使,到底是谁,只等今天发生什么事情就可以得出结论。
事情说来就来,吴天笑一脸凝重向夏想一路跑步过来,手中扬起电话:“夏书记,省委紧急来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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