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不是单纯的客气,是站在许冠华的立场,表明他和许冠华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也是暗示他是主人。言外之意,相信米纪火听得明白。
米纪火当然听得明白,却不接话,呵呵一笑:“我也是听说夏书记亲自护送新娘,才临时决定过来一趟,是有件事情要和夏书记碰个头。”
在夏想的印象中,米纪火为人低调而沉稳,淡然而疏远,虽然上次和他在中央党校偶遇过一次,但对他而言,米纪火依然是一个名字和符号,并没有在他心目中落实活生生的形象。而且他也认为,米纪火未必对他印象深刻,就算认识,也不过是极为淡薄的印象。
但刚才一句话,却让夏想吃惊不小,因为他自认和米纪火之间并没有可以交流的话题,也似乎没有交集之处,尽管他和总书记也建立了私交,也不觉得和米纪火有什么关联。
“米主任有什么指示精神?”夏想客气地问道。
米纪火摆摆手,笑道:“哪里有什么指示精神,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好了,现在先祝福新人,等稍后再谈。”
因为施启顺的意外发作,又因为米纪火的意外现身,打乱了许冠华敬酒的顺序,也搅乱了丛枫儿的心绪。
丛枫儿本来感慨万千,对夏想对她的呵护和一路走来的帮助,发自脏腑的感激,本想借今天的场合,好好敬夏想几杯,表达一下内心的情怀,同时,也是纪念她从此不再单身,嫁为人妇,也就泯灭了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的梦想,从今天起,她将会和昨曰完全告别。
也将迎来新生。
谁知却有施启顺为老不尊,跳将出来惹事,让丛枫儿亦喜亦忧的心情全部打乱,一下变得纷乱起来,并且恨死了施启顺。
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尽管丛枫儿并不是一个坏女人,但施启顺留给她的印象实在过于恶劣,以至于许多年后依然让她记得心上,只要在许冠华面前一提起施启顺,丛枫儿就没有好脸色,更没有好话,也让施启顺品尝了无数的苦果。
随后的婚礼举行得十分顺利而圆满,各位嘉宾都全是祝福之话,没有人再敢闹事,也是老古的雷霆一怒和米纪火的在场,震憾了所有人。老古的威望自不用说,米纪火身为总书记的跟前红人,他在场,如同总书记亲临,不管是军中的哪一方的势力,谁想再效仿施启顺要给许冠华找不自在,都得先掂量一下自身分量。
婚礼落幕之后,夏想下午本来没有安排,要继续留下欢聚一堂,毕竟许冠华和丛枫儿都不是外人,他有必要留下继续充当亲朋好友的角色。
因为他的留下,米纪火也留下了。
米纪火可是大忙人,他的工作上对应总书记,下应对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汇总,几乎没有一刻空闲,能抽出时间来许冠华的婚礼露上一面就已经不错了,不想呆了半天,居然下午还留了下来,确实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所有人……不包括夏想,因为夏想隐隐感觉,米纪火此来参加许冠华的婚礼,大有来意,表面是抬举了许冠华,似乎还是冲着他来的,难道说,米纪火的下一步,和他又有什么关联不成?
许冠华的亲朋好友着实不少,下午虽然留下的人不多,但也有近百人,众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夏想半天都没有坐下。
终于有了空闲坐下之后,米纪火才算寻到一个空隙,坐到了他的旁边,正好左右无人,米纪火上来就问了一句:“总算有了一点儿空闲,夏书记,听说你明天一早回鲁市?”
其实夏想想要抽出时间单独和米纪火坐坐,肯定也没问题,但他一直没有主动表现,就是想等米纪火主动开口,因为米纪火的耐心决定了事情的大小和重视程度。
“明天回去。”夏想点头,笑道,“让米主任久等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就不客气了,夏书记……”米纪火很诚恳地说道,“齐省很需要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你能留在齐省,是一件大好事,我希望你回到鲁市之后,尽最大努力维护齐省的平稳的局面。”
说完,米纪火郑重地和夏想握了握手,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走人了,倒让夏想十分纳闷,不解米纪火此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因为以米纪火的身份说出上述话,显然不合适。另外虽然他是总书记办公室主任,但他从来没有也不会代表总书记出面说出上述话。
夏想就十分不解了,米纪火郑重其事地前来,难道就为了说一句套话?除非在套话的背后,还有更深的含义。
除非是……齐省的安定团结,事关米纪火个人的切身利益!
夏想蓦然而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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