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的愤怒不过是被元明亮无意中点燃罢了,其实一切的根源还是来自秦侃的死不悔改和衙内的贪心不足,到了眼下的形势,秦侃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有一丝准备收手的迹象。
还有一点让夏想怒火中烧的是,衙内在京城方面,有条不紊地和肖佳交锋,在鲁市,赶在省政斧换届前夕,突然做出从达才集团撤资的决定,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目的却是相同,就是为了搅局,为了让他自顾不暇,腾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应对秦侃和程在顺暗中进行的大计。
如果不是夏想在醉仙居无意中撞见衙内和叶天南、秦侃、程在顺在一起,他还无法揣摩清楚衙内真正的用意,很可惜的是,他知道了衙内和秦侃面对面了,所以夏想几乎立刻就得出结论,对衙内此时的出手,多了几分明朗。
说白了,衙内的出手,还是从侧面为程在顺和秦侃暗中进行的大计,打掩护,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对他进行牵制,因为衙内清楚,一动达才集团,他必然分心。
如果他不介入,衙内就可以从政治和经济两个层面,既打压达才集团,再暗中行吞并之实,又让他分心分散精力,好一手一箭双雕的妙计。
所以此时元明亮以向达才集团注资的名义,提出要在品都上马污染严重的炼油项目,就让夏想极度不快,对元明亮也没有客气几分,因为离了元明亮,他完全有方法化解衙内此时的出手。
元明亮只是众多选择中的一个,并非唯一的选择,如果元明亮没有自知之明,非要固执己见的话,夏想也不怕和元明亮划清界限。
想跟他同行,必须要按照他的原则行事,否则免谈。做不到这一点,对方再财大气粗,再有用,对不起,夏想也要拒之千里。
原则问题不能谈,底线不能碰。
挂断元明亮的电话之后,夏想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成达才的电话。
“成总,什么时候来鲁市一趟?”提出让成达才来鲁市,并非是为了元明亮的提议,而是针对衙内的回击的第一步。
“我看看时间……”成达才先前已经知道了衙内的意向,并未就衙内撤资一事表态,若是以前,以他的姓格,肯定会大手一挥,随他去,但现在不同了,经济形势吃紧,国家的宏观调控政策,确实影响到了房地产的前景,连达才集团都感到了压力,其他中小房地产开发商,更是举步维艰。
“后天有时间。”成达才翻看了几眼行程安排,推掉了几个并不重要的会议。
“好,期待和成总的会面。”夏想并未多说,只点了一点,“希望成总做好心理准备,元明亮的注资,不能当成救命稻草。”
成达才哈哈一笑:“请夏书记放心,我还没有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的习惯,30亿……还压不死我成达才!”
成达才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夏想的电话又响了,是元明亮再次来电。
第二次打进电话的元明亮,态度又多了几分恭谨,语气也很真诚:“对不起夏书记,刚才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拿和达才集团的合作来换取品都的投资,您别误会。”
“事情过去了,不提了。”夏想很干脆地堵了元明亮的嘴,话不必说得太明太透,彼此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我刚才和成总通了一个电话,听成总说,他后天到?”元明亮又及时跟进,显然,他不想失去夏想这个关系,刚才虽然闹得不太愉快,也让他从心底清楚了夏想的底线所在,不但不感到尴尬,反而更佩服夏想的为人,“两天时间筹集30亿,虽然时间紧一点,但也够用了。”
这么说,元明亮下定决心了?夏想不接话,只是提醒了元明亮一句:“成总来,是和衙内谈撤资一事,你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两件事情搁在一起,或许有人不认为是巧合,而是故意。”
夏想自然是出于好心,因为衙内谈撤资,要从达才集团抽走30亿,元明亮却及时跟进,注资30亿,摆明了就是对着干,会让衙内很没面子,而且还很尴尬,更让衙内的计谋落空。从经济层面来讲,元明亮的所作所为无可非议,但元明亮不清楚的是,衙内此举,有着不为人所知的政治目的。
说不定衙内恼羞成怒之下,会迁怒于元明亮,动用政治力量来打压元明亮在国内各地的产业,元明亮就得不偿失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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