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部长,先别急,先坐下喝茶,慢慢聊。”吴公子摆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又一摆手,就有人送上了拼盘和茶水,三个男人在暧昧的灯光的房间之中,不伦不类地相对而立,气氛一时十分怪异。
叶天南心中没底,万一夏想不来救他,他难道真要向吴公子妥协?显然,吴公子是想借此事要胁他,让他为他所用。相比之下,他宁愿成为夏想的马前卒,而不会和疯狗一样的吴公子合作,夏想行事有章法,手腕高明,吴公子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和他合作,辱没了他的身份贬低了他的智慧!
叶天南虽然被吴公子抓住了把柄,依然气势不减:“哼,茶不必喝了,吴公子,今天的事情,你就划出一个章程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可行。”
吴公子见叶天南落在了他的手里,脾气还挺硬,就老大不快:“叶天南,你最好看清形势,别高估了自己。我现在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康志见吴公子说翻脸就翻脸,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叶部长,我和吴公子没有恶意,您别误会,也别有成见,理解万岁。”
“有话直说。”对于康志和吴公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叶天南渐渐失去了平常的镇静,微微急躁了,“别绕弯,提出你们的条件。我走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都多。”
吴公子更恼了:“叶天南,既然你又臭又硬,我就明说了,你今后和夏想一刀两断,在省委事事听从康省长的安排,再和施启顺保持一致,然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否则的话,哼哼,让你在岭南身败名裂。”
康志立刻头大了,他以为吴公子多少有点政治头脑,不想才拿住别人的短处,上来就赤裸裸地威胁,也太没有一点谈判技巧了。叶天南不是可以随便威胁的一般人,他是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并且久经考验的我党的高级干部,想摆布他,需要足够的技巧。
康志就只好出马了,他不想一脚就将叶天南踢到夏想的一边,还希望叶天南能为他所用,虽然他也知道手段很下作,叶天南肯定难以咽下心头恶气。
他上前一步,拿出了诚意:“叶部长,吴公子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是一片诚意,其实说实话,我们之间还是有许多共同话题的,就是我叔叔康孝,也一直很欣赏叶部长的为人和能力。”
听到一个无官无职的取保候审的平头百姓和他讲政治问题,叶天南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冷笑,现在他才无比强烈地意识到,相比之下,夏想虽然打得他丢盔卸甲,但他始终敬佩夏想的为人,而眼前的两个无耻流氓,也敢大言不惭地和他谈合作?都是什么垃圾货色!
夏想怎么还不到?难道真的放手不理了?叶天南愈加焦急起来,如果夏想真不出现,他到底要怎样收场?向吴公子妥协?没可能,也太丢人。
但不妥协,吴公子发疯起来,说不定真将他的艳照批量印制,然后贴满羊城的大街小巷,他从此一头栽倒,再爬起来的可能。
叶天南从来没有如现在一样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夏想出现,正当他几乎无路可走、不知道该怎么和吴公子、康志周旋时,终于有人在外面敲门。
难道是夏想?叶天南差点惊叫出声。
只可惜,门打开后,却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叶天南理也未理对方,又重新收回心思,他没有多想,却不知道,来人的出现,预示着夏想的大网已经铺开。
吴公子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眼皮一抬,问了一句:“王福,你怎么来了?”
康志到底比吴公子多一点头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就揪住了王福的衣领:“王福,你怎么会来河天?”
王福五短身材,形象猥琐,年纪不大,却白发丛生,三角眼,鹰钩鼻,面相十分凶恶,但在康志面前,却是一脸怂样:“康,康总,我,我,听到消息,向民新已经下达了抓捕命令,正全力组织人手抓我。还放风说,如果我敢反抗,当场击毙……”
康志和吴公子对视一眼,顿时大惊。
王福是沙大包之死的幕后黑手,是他亲手送了沙大包上路,原以为向民新不可能查到王福身上,没想到向民新还真有点手段,才几天工夫就摸清了脉络,但问题是,既然知道是王福所为,怎么不一举抓获王福,还能让他从容跑到河天?
吴公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康志忽然琢磨过了味道,不好,可能是一计,他一把推开王福:“王福,你赶紧离开河天,赶紧跑路,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由于用力过猛,王福向后一退,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竟是一把手枪。
康志到底有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叔叔,一瞬间明白过来王福就是一个导火索,夏想的网,已经从天而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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