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王向前就醒了。王向前有一个习惯,心情好或是不好的时候,晚上睡觉会关机。昨晚他也没有回家,住在了一处行宫之中,关了手机,所以一晚上没有人打扰他的安眠,伴随着窗外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他差不多做了一夜的春梦。
只不过,春梦终究要醒,一睁开眼就又想起昨晚陈艳向他详细了解了夏想的为人和喜爱,以及夏想平常上班的路线、时间,等等,事无巨细,问了足足有几十个问题。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所知的夏想的一切和盘托出。
但陈艳对他却有所隐瞒,并没有告诉他,她将怎样对付夏想,不过陈艳却告诉了他另外一个秘密,安达矿业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兑现了!
王向前羡慕不已,心想陈艳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真是白瞎了,有这么好的女人不能睡不能用,顶着一大顶帽子在国外,难道说,出国了,绿帽就能变红了?傻瓜一个。
不过再一想,江刚也真够纵容江安,为了报复夏想,居然真舍得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江安可真是一个天字第一号败家子,早晚安达矿业会被他败完。
胡思乱想了一通,王向前的心思又落到了陈艳会对夏想施展什么杀招上面,如果陈艳施展美人计的话,以王向前的推测,夏想绝无抵挡的可能,百分之百中计,然后……对,然后怎么着?
陈艳并没有告诉王向前她要算计夏想到什么程度,蓦然,他心中一跳,万一陈艳和夏想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二人郎情妾意真的鬼混在一起,陈艳是财色兼收,夏想是好事可成,江安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刚这么一想,电话就急躁地响了。
王向前一晚上都沉醉在陈艳的出现所引发的一系列的联想之中,脑子没有回到正常的思路之上,接听了电话之后,一下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击中,他就没有反应过来:“喂,喂,什么,你说什么?”
电话是萧雷打来的。
“桑天良出事了,被人算计了,而且被张平少直接出面抓走,看守在了秘密地点,还有市纪委也插手了,现在除了张平少和市纪委,谁也不知道桑天良被关押在哪里?”萧雷的声音失去了往常的镇静,微有一丝惊慌。
晋阳市委的实权人物、被晋阳地面上所有的煤老板称之为老大的市公安局长萧雷,在晋阳公安系统纵横多年,党羽遍布晋阳的大街小巷,虽然在市委不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却是晋阳最有实权最有发言权的实力派人物,就连张平少也对萧雷礼让三分,说话十分客气。
但现在,一向四平八稳一副天塌不下来的模样的萧局,语气在紧张之中,却终于有了一丝颤音。
不为别的,只因桑天雷一事,他全然不知,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就证明了一点,幕后推动人物,要借此事将他架空!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力量介入了晋阳官场,莫非意欲掀起一场晋阳的官场地震?萧雷是个聪明人,他从张平少连夜亲临现场,同时惊动了省公安厅和市纪委,并且带领李雨泽出警,却偏偏绕过了他,就立刻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张平少终于要对付他了。
王向前听完萧雷的汇报,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半天没有动上半分。
他以为陈艳一出手,必定手到擒来,夏想现在招势用老,应该暂时不会再有新的手法,不想,怎么突然之间就转移了突破口,拿桑天良当导火索了。
再深入一想,更是骇然而惊,不好,夏想要在政法和公安系统收权,而政法和公安系统是煤老板的最大的保护伞!
……雷治学得知桑天雷事件的时候,是在上班之后。
下了一夜的春雨在天亮的时候,停了,清晨的空气就十分清新,雷治学的心情就十分不错。一上班,正打算开会研究一下付伯举来视察工作的细节安排,陈皓就向他汇报了桑天良事件。
此时,不但整个晋阳已经闹得人人皆知,就连省委也几乎传成了一片,身为西省的第一人,差不多最后一个知道,雷治学就异常愤怒,当即吩咐下去:“立刻让张平少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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