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朝着叶驰招了招手,示意他好好招待王先生,自己折回老房子去搬东西。
到了家里,方敬关上大门,先到院子里找了个木箱子,然后从水泡泡里摸了十几件瓷器扔在里头,为了显得更加真实,他放了差不多半箱子的碎瓷,这才屁颠屁颠地准备给王先生送去,不想才出大门,就见王老先生背着手,带着一个助手跟着岑九晃悠着过来了。
方敬:“……”
好吧,这箱子其实挺沉的,能让他少跑一趟也不错。
王先生本来不抱太大希望的,毕竟每年人们要往海里倾倒无数垃圾,渔民出海偶尔能捞到好东西,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些没用的垃圾罢了,但方敬拿出来的这一箱子瓷器,虽然半箱子都是破碎的瓷片,但剩下的十几件完好的,基本都是正儿八经的古暹罗宋加洛瓷,看得出来跟头前那只盘口瓶出自同一个年代,尤其是其中居然被他找到了一只金樽酒杯,这就比较珍贵了,据传元朝时,有工匠为躲避战乱,逃亡到暹罗,在当地开窑烧瓷,烧制出了一套精美的瓷器,进贡给皇室,其中就有一套七只一模一样的金樽酒杯。
这套金樽酒杯已经现世了三只,一只曾在海外黑市昙花一现,现在下落不明;一只在三年前的加洛拍卖会上出现过,当时拍出了两百二十八万的天价,还有一只被珍藏在暹罗皇家博物馆里。
这么珍贵的金樽酒杯居然被方敬当作不值钱的大|陆货一样扔在一个破箱子里,王先生内心有点崩溃。
方敬内心也很崩溃,没想到一箱子瓷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当初他随手扔给岑九的那只破酒杯,他真是神手!
由于这只酒杯比较贵重,王先生的态度也很慎重,特地请了陆教授掌过眼之后才敲定两百万的价格。
一只小小的杯子居然比体积大它数倍的花瓶贵了将近七十倍,再一次论了浓缩就是精华这个不破真理。
方敬收到转帐通知,看到两百万的进帐,心里还有点懵,继而狂喜。
果然人无横财不富啊,要是以他在博物馆的工资,要不吃不喝二十多年才能攒得下来,越发坚定了方敬发横财的信心。
有钱的感觉真是好啊!
“哥,我们晚上吃什么啊?”叶驰吭哧吭哧地凑过去,问。
这孩子这些天在农家乐忙得团团转,十一黄金周过去,客人们陆陆续续回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农家乐又安静下来,才算歇了口气。
方敬手里有了钱,财大气粗,不想亏待这个拐来的廉价劳工,当即大手一挥,特别豪气地道:“咱们去外头吃。”
“哦,那我要吃三杯鸡。”叶驰高兴地道。
“行,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方敬一挥手,带上目前手底下唯一的员工叶驰和男朋友岑九,到镇上吃大餐去了。
吃完饭,还喝了点小酒,方敬兴致高昂,也没有叫车,和岑九叶驰三个晃晃悠悠地从镇上走回家。
方敬还沉浸在突然有了两百万收入的喜悦中,他拍了拍叶驰的肩,豪气万千地道:“驰驰,好好干,以后哥让你做大老板。”
叶驰眦着牙傻乐:“多大的老板啊!像农家乐这样的,就咱三个人的老板?”
他哥是老板,九哥是干力气活的,他是卖笑伺候客人的。
话还没说完,被他哥一巴掌抽后脑勺上了。
“嘿,区区一个农家乐算什么?”方敬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哥我以后要把整个东庄,不不不不,整个镇的空闲土地都利用起来,建一个大大的度假村。还有咱们村前头的那个海岛,等哥有钱了,把整个岛都买下来,咱们也在岛上建个帆船酒店,有天那么高,比伯瓷酒店还要豪华,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九方酒店,然后让驰驰当老板,所有人都让你管,出门别人都对你点头哈腰,喊你驰总。”
方敬已经陷入了对未来狂热的畅想中不可自拔,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真的看到不远的将来,一座比伯瓷酒店还要高还要豪华的酒店拔地而起,而他就是幕后的老板。
叶驰已经被他哥画的大饼给惊呆了,摸了摸脸,又开始抗议:“为什么要叫九方而不叫驰方?方驰也行啊!”
这两个名字无论哪一个都好,他不挑的,真的一点儿也不挑。
然后脑袋又被他哥抽了一下。
方敬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你九哥怎么办?让你当老板,酒店的名字当然要用你九哥的。”
被酒精迟钝了大脑,叶驰居然也没发现这话哪里不对,点点头:“那行,名字就让给九哥,先说好了,以后哥要让我当老板,”
“嘿嘿嘿,有前途。”方敬人来疯上来,路也不肯走了,趴到岑九背上,耍无赖说:“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回去。”
方敬偶尔这样一次撒娇,岑九根本拒绝不了,默默地蹲下,曲起一条腿,两手托着方敬的膝弯,慢慢地站起来。
那么大人了,走个路居然还要九哥背!
叶驰似乎被他哥不要脸的做法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红地嚷嚷:“我也不想走了,我也要九哥背。”
岑九:“……”
方敬趴在岑九背上,偏着脑袋看着叶驰直笑,伸手捋了一把叶驰满脑袋的软毛,哼了一声:“边儿去,你九哥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叶驰吊着岑九的胳膊不走了。
岑九满头黑线,托着方敬的腿往上推了推,偏过头对方敬说了一句“抱紧了”,然后一手横过去,夹着叶驰把他倒拖着走了。
方敬趴岑九背上也不安份,一会儿摸摸岑九的脸,一会儿蹭蹭岑九的脖子,两只手总不老实到处乱摸,摸得岑九一激动,差点直接把人给扔地上了。
岑九拖着两个成年男人,还要忍受方敬时不时的骚扰,一路走得无比艰辛,总算到家后,把叶驰扔死猪一样往床上一扔,拖着方敬就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动手脱衣服,还没走到门口,方敬身上的衣服就脱得只剩一条裤衩。
看着方敬白花花的胸膛,岑九眼神一暗,“嘭”地一声,一脚踢上门,岑九把方敬压在门板上就开始亲吻。
方敬茫然地睁着眼配合他,眉目清俊,灯光下微醺的脸孔红通通的,闪着一股别样的吸引力。
岑九搂着他的腰,用力地亲吻他,方敬喝了酒,本来就容易冲动,被岑九亲了两下,格外激动,很快就有了反应,浑身燥热得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两人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意乱情迷中,方敬胡乱地摸着岑九年轻劲瘦的身体,也不知道他碰到了哪里,向来在情|事中只顾埋头苦干很少出声的岑九“嘶”了一声,然后果断把方敬拎了起来,往床上一抛,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从头到尾,岑九都没怎么出声,只是不住地亲吻方敬,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调整自己的动作,如果方敬稍微露出一点不舒服的表情,就停下动作,温柔地亲吻他,直到方敬脸上的表情重新放松下来,才会继续。
这一次岑九做得格外久,直到两个人身心畅快地运动了一场,方敬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累得两眼直发晕,瘫在床上直喘气,半天没缓过劲来。
岑九勤快地爬起来,跑到浴室放好水,抱着方敬到浴室洗得干净清爽了,擦干净身上的水又把人抱回床上。
方敬累得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沾上床眼皮就直打架,睡着之前还在想,以后一定要在卧室里装一间浴室,天天这样来回跑,多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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