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镇上正在大兴土木,到处都是电钻和挖土机的突突声,街道上灰尘漫天。
方敬把自行车寄存到相熟的人家,和岑九走去工地。
他和朱家大哥合资的度假村,已经有三个工程在同时动工。他平时多半时间都住在渔村,工地去的次数多,工程经理都认识他,跟他打了声招呼,把安全帽扔给他,就自顾自地跑开忙去了。
方敬和岑九两个人戴着安全帽在工地里走了一圈,因为不是做土建的,方敬也看不出什么,只能了解一下工程进度。如果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年主体建筑应该都能完工,总之前景还是很可观的。
度假村的前景关系着未来方敬的收入水平,方敬这个时候才算放下心,看样子他和岑九的养老金能保住了。
晚上的时候,方敬掏腰包请工地的管理者和工人吃大排档,一直到十点多才回去,期间方妈妈还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回市里了。
繁星满天,暖风习习。
岑九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载着他的宝贝男朋友晃晃悠悠地回家。
方敬喝了点酒,这会儿已经有点困了,大晚上的路上也没什么人,搂着岑九的腰,整个人都趴在岑九背上昏昏欲睡。
“别睡着了,小心掉下去。”岑九扣着方敬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腰上,蹬自行车的速度放慢下来,尽量保持平稳。
“我才不会掉下去,小九会护着我的。”方敬嘿嘿直笑,脸在岑九上蹭来蹭去,蹭得岑九一个激动,车头又一阵乱晃。
“老实点!”岑九冷声道,嘴角却微微往上翘起,眼里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闪而过。
这人一喝了酒就喜欢人来疯,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稳重,怪可爱的,而且也会很热情。
想到等会儿可以和这人这样那样酿酿酱酱,岑九恨不得能“咻”地一下,立刻回家。
“你今天好凶!”方敬不满地抱怨,“一点也不体贴了。”
“对不起。”方敬不高兴,岑九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太严厉,只得道,“你坐好,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方敬哼哼唧唧的,这才不说话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整个渔村人畜安歇,星星点点的渔火在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
方家院子静悄悄的,外廊的壁灯开着,昏黄的灯光透着光晕,吸引无数蚊虫飞来飞去。
屋子里只有一轻一重两道呼吸声,看样子萧泽应该没有回来。
岑九把自行车靠在廊下的柱子边锁好,背着方敬推开门。
“小九小九,你今天晚上一直绷着脸,都不对我笑一下。”方敬人来疯上来,开始絮絮叨叨男朋友的不体贴。
岑九怕吵醒方爸方妈,嘘了一声,说:“叔叔阿姨睡了,我们小声点,别吵到他们了。”
“我爸只要睡着了,打雷都不会醒。”方敬趴在岑九背上,咕哝着,“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不闹了。”
岑九只得偏过头亲了他一下,回到房间,把人往床上一放,去浴室放水。
从浴室出来,看见方敬歪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马上要睡过去。
他走到床前蹲下,戳了戳方敬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亲了亲方敬的嘴角,把人抱去浴室洗澡。
洗萝卜一样把人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用浴巾一裹,抱着去睡觉。
一夜无话。
因为养成生物钟的关系,第二天方敬准点醒来,顶着宿醉的头痛摇摇晃晃去吃早餐。
难得地岑九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见人影,反而在厨房里不停地忙活什么。
不一会儿,岑九端了一碗绿糊糊的东西出来,往方敬跟前一递:“喝。”
方敬:“……”
不想喝怎么办?
岑九一手拿碗,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猛地一灌——
靠,这个男朋友真不体贴。
方敬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得惊天动地。
“你要呛死我呀?”好容易喘过气来,方敬怒了。
岑九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动作太粗鲁了,要再来一遍吗?”
虽然穿过来已经两年了,可是还是会时不时地忘记,亲亲男朋友跟以前的糙汉子暗卫同伴不一样,
那解酒药虽然味道令人发指,但效果挺不错的。
方敬觉得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眼睛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间门,问:“萧泽昨晚没回来?”
“没。”岑九问他,“想吃什么?”
“没胃口,我喝杯牛奶好了。”本来就宿醉未醒,还被强行灌了那么一大碗难喝得跟屎一样的解酒茶,胃口早被败得一点不剩。
“生气了?”大约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岑九凑过去讨好地亲了亲方敬的嘴角,“下次不这样了。”
吃完早饭,方敬戴着手套,不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把那只空弹壳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现在可是有一整艘装满财宝的霓虹宝船要追踪,可是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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