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凌云毫无畏惧,道:“死守定无疑虑,若要歼尽敌人,至少需要三个月。”
“三个月,三个月若朝中无粮,开天暖,是蛮族放手一搏的机会。”他转过,道:“我把二十万大军交给你,子华,你随我回朝,准备接下来的粮草事宜。今日,就走!”
“铭玉呢?”
胡问。
林铭玉心里是一万个愿意回京,他过来报信,又主动表明度,就是希望尽快与昌平王一道回京,京都现在不知道什么况,他能依仗的,也就是昌平王的力量。
他看向昌平王,正要说话,却被对方沉沉的目光压过来,把他的话都压回舌根底下,只听他说道:“铭玉留下,助凌云驱赶蛮族。凌云边,需要一个得用之人,你在弋阳做得很好,在这里帮他罢。”
林铭玉还要分辨,涂凌云拉住他的手,紧了紧,道:“铭玉,留下来。”
林铭玉百s不解,不知道昌平王与涂凌云到底是何用意,胡已经出去,不片刻传了军中将领们进来。
接下来是军务交接,林铭玉的话便没有机会问出口。晌午他自己在营帐里面用的午饭,外边的人来来去去,吃得差不多了,胡掀开帐帘,走进来。
“铭玉,我这就走了,还没跟你好好说话。罢了,回头在京都,咱们再好好说一场。”
林铭玉站起来,关心道:“胡大哥,这回去京都千万要冷静,别冲动。”
胡愣了一下,站过来,手抬起来,原是要摸他的头,见他美丽的凤眼直视过来,眸子里的关怀显而易见,尤其真诚,手一侧,在他肩上,重重点头道:“哥哥知道你的好意,这话我记住了。铭玉,别误会王爷,他不让你去京都,是给你留一条退l。哥哥是站定昌平王府了,我有云华,再不能从这件事里摘开,你好好保重自己。留在营地,不要离开世子太远。我回京都,一定会去找藏锋,去看望林大人。也会让云华照看林小,你不必忧心。”
林铭玉被他那句话一劝,一时还没想明白,又见他把自己当作亲弟弟般爱,心里感动,点头道:“多谢胡大哥。涂大哥如果有了消息,也请你帮我跟他说,我都好,让他当心。”
胡应了,也不能再多说,外边来往的动静渐渐少了,胡知道该出发了,把他肩旁拍了两下,笑道:“我走了,保重。”
林铭玉站在帐篷外目送他上马,听着一队马蹄声远去,回到帐篷默默想胡的话。把前后发生的事都缕清一遍,林铭玉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s。
昌平王此去,不乱京都况如何,与忠顺王终究是势不两立。朝廷需要重新an队,洗牌,林家一直是拥皇党,不偏不倚。若林铭玉跟着昌平王入朝,就是默认站在昌平王这边,若事发展超出意料,对林家肯定不利。反而,他呆在前线,是为出力,不涉及党争立场,有进退的余地。
想通了这些,林铭玉松了一口气。正要去找涂凌云了解一下这里的况,便听外边有人道:“世子请林子去一趟。”
林铭玉被人领着到涂凌云的帐篷,里面站着涂砚,苏不沾,两个都穿着武将的服饰,笑着迎上来:“方回来就知你来了,特意来见你。弋阳城里怎么样了,怎的突然过来了?”
林铭玉看涂凌云一眼,涂凌云坐在案前,微微对他摇头又点头,林铭玉心下一想,便笑道:“宫里来人叫提姜山渡回京,我不耐烦与宫里大监交道,便过来这里,也给世子、王爷通禀一声。”
涂、苏二人闻言,神露出惊讶,纷纷看涂凌云一眼,见他什么都没说,各自按捺下疑,与林铭玉攀谈起来。
“好了,有话回头再说罢。砚儿、不沾,铭玉自今日起,便留在这里,与我们一道破敌。你们带他去军营各走走,把这里的军务都悉起来,往后便由他来接管子华的位置。”
涂砚、苏不沾俱领命。
林铭玉便忙碌起来。昌平王是悄悄走的,军中王帐不撤,近的侍卫有部分留下来,进进出出,伪装他还在军中。除了昌平王的嫡系将领和林铭玉、涂砚等人,余者无人知他已经悄悄赴京。
那日林铭玉回道帐中不久,涂砚与苏不沾便进来,也不说话,三个人默默坐了一会儿,林铭玉见他们两个都是心神不属,知道涂凌云定然叫他们过去说了一些话,话说到什么程度,林铭玉不知道,不过,他们两个分明猜到部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三个心知肚明的人默默坐了半晌,林铭玉道:“别想多了,车到山前必有l。我们只管在这里退敌立功,京都里的事,随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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