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然回头看了那对父子一眼,说,“他才不会急哭呢,跟他爹一个样子,小小年纪就木讷得要命。真后悔当初生得不是女儿,长大了像我一样。”
“就算是女儿也不一定像你啊,女儿随父难道你没听说过?”
鄂然瞪了她一眼,抚了抚栖梧的背,故意使气地说,“别人随不随父我不了解,反正像栖梧这么可爱的女儿,长大了一定像她娘亲,跟她一样的漂亮。”
李攸烨脸上变了颜色。鄂然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看李攸烨的样子,实在不忍,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我一直担心伦尊有一天忽然不在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后来我想通了,不管我怎么想,怎么害怕,这一天终究会来的。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我会庆幸自己能陪他走完一辈子,庆幸在最合适的时机生下了他的孩子,也庆幸他这一生虽然短暂,但该有的都有了。我不能释怀的,是他还没有离开,就自认给我留下了一大半无趣的生活,盘算着要给我找个好人再嫁了。为这个,我跟他吵了许多次,每次他都不吭声,也不会反驳。直到下次再重复相同的话。我厌倦了跟他争吵,直到昨天,看到他抱着怀仁从马场回来时快乐的笑容,我才忽然想明白了,原来他是有遗憾的,或许我就是他的遗憾吧。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满足他呢?”
“鄂姐姐,你……”
“你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都不傻,只不过都中了蛊。”她惨淡地开了个玩笑,去看李攸烨的眼睛,“我以女人的直觉告诉你,小颖离开你也是同样的道理。”
李攸烨讽刺地扯动嘴角,“可惜她不是。”
“不是?”鄂然反问,看着李攸烨的表情变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以为她抛弃了你?难道你这么长时间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想过,她这一去可能会死?”
李攸烨抱着熟睡的女儿,一步一步走在回寝宫的路上,脑中不断回响着适才鄂然提及的话,“鲁姑娘前些天来给伦尊看过病,我和她长谈了一次,问了些有关小颖的事,得知她父母因次意外去世了,留下了未竞的夙愿要小颖去完成,我不知道是什么夙愿,但从她的口气已经猜到,那估计是九死一生的。”怎么会?她明明说她父母已经回了原世界,即使回去有一定的风险,有父母在那边接应她也会安全到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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