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扇子上面活灵活现的蛟龙忽然张开了嘴巴,说出一句话来。
秋十三随手将扇子合上:“一把扇子如何能说话?你要多加小心,免得被人当成妖孽收拾了。”
蛟龙被一把折扇困在里面,声音还瓮声瓮气的传出来:“那些小爬虫,那里奈何的了我?”心中更加悲愤,若不是沈重华使诈,他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说不定秋十三的身躯都已经属于他了。
风吹起来,树的影子在窗户上瑟瑟抖动,烛火越发的黯淡起来,似乎很快就要熄灭了,秋十三没有去理会,他一袭白衣的坐在那里,面对着棋盘上面黑白分明却全都显得冷冰冰的棋子,直到有人剪了烛花,火光渐渐的明亮起来,才缓缓摇头:“我本来以为你还会更早一点的过来。”
秋老祖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这个他最看重的后辈小子,那一身清贵的公子食指中指之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映着莹白的手,昏黄的烛光,显出一股难言的味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秋十三没有抬头,片刻之后才找到了地方落下棋子,重新捡起一颗白子,漫不经心道:“花影不就是你的眼睛?明面上你在为她打算,实际上不过是充当你的眼睛盯着我罢了,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了就没意思了。”
秋老祖双眼顿时阴冷下来,秋十三很聪明,他很欣慰自己的后人有这样的人物出现,那代表着他可以带着秋家走的更远,可是也正因为如此,秋十三对他而言有些如鲠在喉,隐隐的担心,自己其实并不能把这个骄傲的小子掌控在手里。
“既然你知道我会来,可知道我为什么来?”秋老祖坐下来,盯着秋十三的脸,暗暗感叹,华夫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硬是把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给丢弃了,宠着一个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
“呵,”秋十三含笑摇头:“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因为它实在是变幻莫测。老祖来之前可能是想着从我这里得到鹤翔草的消息,现在嘛,”他抬起头来,黑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落在秋老祖一双手上:“大概在想着是不是该杀了我以绝后患吧?你看,短短时间内,一个人的心思就会变化好几次,所以我不会轻易的断定别人的想法。”
秋老祖一双手上骨节突出,狠狠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杀意,眼角却禁不住的狠狠跳动了两下。
“你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明白鹤翔草的下落了。”秋十三到底是秋家难得的出色人才,秋老祖一来念及这样的人才难得,二来是顾忌他身边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蛟龙,他可不想自己步上李家的后尘:“你若是说出来,我就允许你把沈重华带回秋家去。”
“呵呵!”秋十三讽刺的笑,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眼角甚至有泪花笑出来,手里的棋子也丢了下来,背靠着椅子连声而笑。
秋老祖一张脸顿时黑下来:“你笑什么?”
秋十三一边笑,伸手擦去眼角的泪花,有些忍俊不禁的看着自家老祖宗:“被人奉承的多了,脑子就会生锈了,你觉得,你是不是允许,我会在乎吗?”说着,不等秋老祖发作,随手拨乱了眼前的棋局:“你不觉得自己很天真吗?没有你们我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莫不是你觉得只要你随手勾一下,我就该感恩戴德的跑过来随你差遣?”
秋老祖愤怒站起,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坚硬的桌面上就出现一个整齐的手掌印儿:“你好大的胆子!只需要我一声令下,秋家上下都会与你不死不休!就算你有蛟龙在身,双拳难敌四手,你莫非觉得自己能够胜过无数人?”
“我起初的时候是觉得,或许我忍气吞声一点,你们就会放过我身边的人。”秋十三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好像对面火冒三丈的人不存在一样:“可是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既然不论我是什么态度,你们都不打算收手,我又何需委屈自己?”说着一甩袖子,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夜深寒重,慢走不送。”
秋老祖一直高高在上习惯了,那里被人这么不讲情面的撵人过?一张老脸上可谓精彩之极,刚想发作,秋十三手边的折扇里面爬出来一条蜈蚣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蜈蚣,分明就是一条缩小版的蛟龙。
别看它体型小,气势却不小,眼睛一瞪,一股庞然威压立即就在屋里面充斥着,秋老祖躲闪不及,被这股力量压迫着连退几步,直接就从门口那里退出来了。
门在他出来之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未完待续。)
s:好吧,我又起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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