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的工夫,原地还剩下百十人。
见那三家走远,宁远这才扬声分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等联手一处,只是不想为人所趁……”余下众人心知肚明,便不再逗留,一个个施展身法冲向了前方。
花尘子与两位师兄并肩而行。宁远与同门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往着三人凑了过来,很是随意地笑道:“据说,花师妹与林道友的交情匪浅……”
仙门的明争暗斗皆由师兄们操心,花尘子的心里只想着自家的心事。一个元婴修士,竟敢与化神的前辈一争高下,真是让人看走了眼呐!还记得当年的未央海,你可是被我逼得无路可逃。谁料时过境迁,一个原本寻常的小子,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本以为你不过是占了我的便宜,这才于魔冢之内获得了一身魔修的修为。而你不仅巨斧的神通惊人,金剑的威力尤为更甚啊!臭小子,你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不为我所知的东西?不成!我不能放过你……
闻得有人说话,花尘子头也不回地顺口答道:“宁远,莫要占我便宜!”
宁远冲着空玄与空元二人打了个招呼,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乃松云前辈的徒孙,只有元婴的中期的修为,我以师妹相称呼,并无失礼之处……”
花尘子忽而回首问道:“宁远,你打得过林一吗?”
宁远神色尴尬起来,苦笑道:“之前的那一战,可是有目共睹。化神之下,怕是没人打得过林道友……”他心头暗忖,那位林道友可谓一战成名!不过,师伯或许才是背后真正的高人!
花尘子狡黠一笑,说道:“我与那小子可是有着上百年的过命交情呢!你唤我一声师妹不要紧,却是将他置于何地……”
宁远神色一动,含笑摇头。同辈道友之间,怎可如此诨称?对方神色得意,他佯作未见,问道:“尚不知你与林道友是怎样的过命交情,不妨说来让我等长长见识……”
一旁有人跟着好奇起来,其中的空玄问道:“那位林道友自称魔、道、体三修,真乃不世出的奇人!小师妹何时有过这么一位挚友……”
“师妹既然与林道友相交甚厚,可知其功法来历,与道齐门恩怨由来……”好事的空元亦追问了一句。
宁远笑容温和,两位老师兄凑热闹,左近的同门跟着竖起了耳朵,花尘子却明眸一闪,故作淡然地说道:“我与林道友,乃君子之交,不提亦罢……”
……
一座山,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山高不过千丈,却与低垂的天光连为一体。其寸草不生,通体赤色,一如赤焰灼空,甚为的诡异。而尚未临近,便有炙热的威势隐隐逼来,令人诧然止步。
驻足于山脚下,林一错愕不已。荒漠的尽头,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一如天之涯,地之角,让人惶惶然而进退两难安。
后土塔之内,可有着九界八十一层,又怎会轻易便到了尽头!而眼下不过是才走了三日,若是任这般耽搁下去,再被闻白子等人追来并纠缠……
忖思片刻之后,林一缓步往前。山坡陡峭,粗陋的石阶交错而上。走了不过两步,那炙热的威势便若浊浪荡尽,四下里竟然再无异常。而幻瞳之下,所去处的禁制平稳,通行并无大碍。
不作迟疑,林一循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待翻越一道百十丈高的山岗,他无奈地再次停了下来,轻轻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所在,乃是一处平坦的山坪,有着数百丈的方圆,当间矗立一座巨大的紫色丹炉。其十余丈大小,双耳三足,造型古朴,气势沉浑。此外,那丹炉的上面刻有奇异的符文。见之刹那,便好似有莫名的烈焰之势汹汹逼来,令人心悸难安。
丹炉固然神奇,而仙境中的一切皆真假难辨,无须为此耽误工夫,及早越过此山才是正途。林一稍稍定神,却随即犯起了难。
那丹炉的四周竟然被密密叠叠的禁制封死。山坪虽然宽敞,却是不见了去路。
心有不甘,林一又是一番查看,而四下里情形如旧,依然难寻可供穿行的禁制间隙。无奈之下,他拿出了那枚图简
据仙境的舆图所示,眼下所走的这条路没错。而其中有关此山的注解,却只有一句话,四个字,山赤,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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