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同时厉声道:“贼子竟然如此大胆,你马上带人过去,立刻把他们给我抓来,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看到岳阳发怒,蒋鑫也脸上变色道:“岳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阳转过身来缓缓说道:“下属来报,一名姓白的千总领着一百多名乱兵冲进一户士绅府中,杀死了这家四十余口并奸污了十多名妇人,正当他们要离开时被我军堵在了那里,但却不愿投降,目前正和我军僵持中。”
听了岳阳的话,蒋鑫和廖春宇依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的疯狂。
“丧心病狂至此……丧心病狂至此……”廖春宇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情形了,只是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而蒋鑫则试探着问道:“那岳大人想要如何对付这群乱兵?”
“还能如何?”岳阳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此等霍乱百姓的贼子,历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就地正法!”
岳阳的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漏出来的,听得蒋鑫和廖春宇心中一阵发寒,站在一旁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时辰以后,这场以闹饷为起因,进而发展成暴乱的兵变很快就被岳阳以强大的武力镇压了下来,随后岳阳又命人将召集全城的百姓都召集到了城西的校场上集结。原本可以容纳数万余人的校场此时全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人群将校场挤了个水泄不通。
岳阳和蒋鑫、廖春宇等官员全都来了,就连方久铭、方英迪父子等人也到了场,而一些未曾残余乱兵的数百名原浑源州官兵和一些军官也到了现场,那名叫做楚狄的千总也站在了蒋鑫的后面。
岳阳站在校场中间的土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手中还拿了个大喇叭。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后把目光投向了蒋鑫问道:“蒋大人,是否可以开始了?”
此时的蒋鑫已然没有兴趣和岳阳计较什么了,他无力的摆了摆手轻声道:“岳大人你来做主吧。”
岳阳点点头,举起了喇叭大声喝到:“来人,将那些乱兵们全都压上来!”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百多名全身披甲的军士压着数百名乱兵从校场外的人群里缓缓走了过来。这些乱兵们大多数身上都穿着鸳鸯战袄,也有不少人穿着百姓的服饰,此时的他们早已没有了今天上午杀人放火时的嚣张,剩下的只有一阵阵惊慌和恐惧,尤其是当他们穿过百姓当中时,他们感到那一道道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们射穿。
“跪下!”
“跪下!”
当他们被压到校场中央后,他们身后的军士对他们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喝令他们跪下,一时间好不狼狈。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乱兵,岳阳眼中射出一道寒芒,举起了喇叭大声喝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咱们嘉靖朝的戚爷爷有句话说的很好。他说,兵是用来杀贼的,贼却是杀百姓的东西。既然当了兵,那就不能只是为了那一点粮饷而活着,当兵的肩膀上还要有责任、有担当!现在把百姓们的尸首都抬过来!”
“是!”
很快,又来了一队军士,他们赶着一辆辆马车,慢慢的来到了校场当中,随后将大车里的东西抬了下来,顿时引起了一阵惊叹。原来,这些大车里装着的全都是此次遇难百姓的尸首。
随着一具具尸体被抬了出来,慢慢的,这些尸体渐渐堆满了一大片,粗略一数足足有四五百人。
他们当中有老人、小孩、男人和妇人,这些人脸上近都带着惊恐和慌张的神情,一些死得较惨的人脸上全都是扭曲之色,不少妇人则是脸色扭曲,全身*,军士们来不及给他们找衣服披上,只好用一张凉席将她们包裹起来。
看着地上一具具尸体,原本还算平静的百姓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不少人冲到了里面搂着尸首放声痛哭,估计这些人都是那些尸首的亲属或是好友。
数百具尸首一字排开摆在地上的冲击力是非常巨大的,蒋鑫、廖春宇等一众官吏看了一会后也是不忍目睹的转过了头。
岳阳也不制止百姓们的哭声,等到百姓们情绪稍微平静后他又大声说道;“诸位也看到了,一旦官兵不遵守军纪、他们所造成的后果将会是什么样子,大家看看吧……看看地上的尸首吧?这就是乱兵造成的惨剧,一旦官兵为恶,其危害甚至比流寇还要巨大,因此,本官再次宣布,将此次参与了叛乱的乱兵一律就地正法!”
“轰……”
岳阳的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就骚动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