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木着脸望过去,琥琳呐呐地停住了话语。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实话!”
“那日值班的护卫……被圣人召去了。”
林云熙疑惑,“谁?”
琥琳支支吾吾。
林云熙蓦地惊觉,不由提高了声音,“那个一辈子升不了职的榆木疙瘩??!!”
那边折枝拣花的内侍宫女纷纷望过来。
琥琳默然。
林云熙满脸扭曲,“哈!哈!哈!就他?!”那个连人情都不会卖的白痴?!
“圣人找他干嘛?!”
“似乎……是把他调去做羽林军了。”
林云熙转身就走。
“主子?”琥琳连忙跟上,“您这是……”
“去立政殿!”
“……”
林云熙狰狞道:“他还想升职?门都没有!!”
陆齐盛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家老爹跟忠义侯林恒还真有过命的交情。这会儿他穿着一溜儿层层拢叠、轻盈刚毅的银甲,握着乌黑锋利的长槊,恍如还在梦中。
林恒也是雷厉风行之人,那日与陆齐盛打过招呼,回头就将他提上了羽林左卫的位子,还顺手把他一个好兄弟也送来做副手。
没到三日,他和庆丰帝打了照面,被留下来问了话,羡煞一干同事。
但因老爹从前在军中颇有盛名的关系,羽林军中的小辈也并未与他多做为难。到了军中集那日,他以陆通当年成名的一杆长枪连败十七人,军中只论实力,这一手让羽林军上下大为敬服,连林恒也特意跑来夸了他一通,到叫他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庆丰帝对此事不置可否,却也默认了陆齐盛在羽林军中的地位。
陆齐盛感念林恒知遇之恩,平日里对着林恒夫妇更是奉若至亲,但凡林恒有话,必无不从。
只是……陆齐盛烦恼地抓抓脑袋,他要怎么跟自家老爹回信?
按照陆通的性格,若是知道自己儿子受了林恒提携,肯定二话不说,把陆齐盛抓回湖广去!
没有军功就老实在位子上呆着!靠关系走后门,老爹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但林恒这里盛情难却,又是实实在在地为了他好;林夫人也常常邀他媳妇儿过府,对他很是关怀。
陆齐盛正恼着,便有下人来报,说对门李郎提了酒来拜访。
他望望天,这都到亥时了吧?快入夜了,姓李的就算你要请我喝酒也不是挑这个时候吧?
不过还是叫人请了进来。
来人身材高大,一脸敦厚,可不正是李仲琡?
他“哈哈”笑道:“陆兄,打扰了。”
“你也知道是打扰啊。”陆齐盛无奈,邀他去了花厅小酌。
两人围着温酒的小炉随地而坐,后面陆齐盛的内眷知道有客人来,还送上些许点心小菜给他们下酒。
陆齐盛打量他一下,哟呵~笑得这么高兴?“这么晚来是有喜事儿?你要娶媳妇儿了?”
李仲琡捶他一拳,“没影的事儿!瞎说什么呢!”又忍不住“嘿嘿”笑道:“你兄弟我要升职了!!”
陆齐盛一口酒呛在喉咙里,不由咳嗽两声,“你说啥?”
李仲琡自顾自地斟酒,豪饮了一大碗,放声笑道:“劳资要升职了!”
陆齐盛忍不住踹他一脚,“嚎什么嚎!我家阿眉已经睡了!”
李仲琡不好意思的摸头,“小侄女儿这么早就睡下了啊?”
“你以为我闺女跟你一样三更半夜还这么精神啊?!”顿一顿,问道:“你真要升职了啊?真的假的啊?”
李仲琡瞪大了眼,“我骗你干嘛?”
陆齐盛“嘿嘿”干笑两声,嘀咕道:“就你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能升上去就怪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
“没啥,哦,恭喜恭喜!李兄你终于要摆脱万年八品的诅咒了?”陆齐盛笑着捞起一颗花生塞嘴里。
李仲琡也今年三十多了,可惜他从刚做官到现在就没往上升过,永远的八品翊卫!这回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他上司一时想不开?
李仲琡脸色忽然有些复杂,低笑道:“是圣人亲自见得我。”
陆齐盛惊得跳起来,“哈?”
李仲琡好笑地拍拍陆齐盛的肩膀,“这么激动干嘛?你小子能和林侯爷扯上关系,我就不能遇上贵人?”
陆齐盛跟着笑,揶揄道:“就你?你还能抬头看看那贵人长啥样而不是一脸严肃地把他吓跑了?”
李仲琡老脸一红,“说什么呢!”他有那么不招人待见么?!
陆齐盛正了正脸色,“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学我爹那一套死脑筋!不管是遇到贵人也好,自己肯动脑子了也好,兄弟我都挺你!好好干,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李仲琡“嘿嘿”直笑。
“那啥,跟兄弟说说呗,你碰到哪位贵人了啊?”
李仲琡忽地沉默了一下,又笑道:“说出来吓你一跳。”喃喃自语般地道:“我本还以为得罪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在圣人面前提起我,还说我尽忠职守,忠于王事。”
陆齐盛一脸我要听八卦状。
李仲琡也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没了!”
陆齐盛道:“喂喂喂!你说了老半天,还没告诉我那是谁呢?”
李仲琡脸上不知怎地有些黯然,“你也知道的。”
“?”
“是徽容夫人。”
“……!”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官职神马的,完全是凰归胡诌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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