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组织警力对名单上的人实施抓捕,我们兵分四路行动,我带人去省政府,老陈带人去国土资源厅,老田带人去机场守着,让霍全有去省警察厅!”
陈文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武问道,“老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文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别扭笑笑,还是把另外一件事没有说给杨武和田建中听。
三人一拍即合,半个小时之内布置好了兵力,现在也不担心有谁能跑了,田建中带人守在机场,又让交警大队大队长江冲守在离开海口的各个交通要道上,杨武带人大张旗鼓开进省政府,就是要让老百姓知道,这次海南将被彻底清洗干净。
已经有些敏感的市民发现宋本溪于几个小时前被带走,省级官员被带走,这事已经够轰动了,没想到还不到五个小时,市局就再次行动,把省政府团团围住,里面的高官几乎被带走了一半,这还只是初级涉案人员。
当然贺州和邵兵那些人也在其中,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贺州面无表情转过身,手上带着手铐,老婆孩子早在两小时前就离开了,也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留给他们的钱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花。
可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估计很多人都想不通,要说为了钱,他贺州从来没缺过,为了权利也从来没缺过,到头来落的个如此下场不知道为了什么。
农村老家白发苍苍的父母虽然住着别墅,两三个保姆成天伺候着,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五年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父母的白头发是否更加苍白,家里的那条老狗是否还在,村里的那个傻子有没有娶到老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再看一眼那二老,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去再没机会回家乡了。
想到这贺州不由泪流满面,普通扑通一声朝北边跪下,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脸上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现场的警察也动容了,没有阻止他。
“爹!娘!儿子不孝,你们的恩德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再偿还了!”这句话喊的撕心裂肺,这时才有人意识到,哦……原来这个官老爷也是爹生妈养的。
(给大家分享个知识,为什么是爹生妈养呢,明明是妈生的才对啊,错了,这个叫父赐骨血,妈养肉身,反正我们老家是这么说的。诗经有云: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
当贺州在此次抬起头,人们才看到他刚才一个响头把额头磕了一道血口子,顿时鲜血如柱流了出来,一个警员跑过来给他用纱布简单包上,就被带走了。
贺州的内心此刻像是被一把镰刀割了一样痛,自己小时候父母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供自己上完了大学,后来从政凭借自己头脑和老上级的不断提携,官渐渐做大了,却忘了老上级退下来的时对他的忠告,“千万不要抛弃老百姓,不然总有一天也会被老百姓抛弃。”
头几年还算恪守本分,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可渐渐的却在这场权利的游戏中迷失了自我,内心的贪婪也开始蠢蠢欲动,这当然不是他自己主动接受的,真不知道应该怪我们中国人天生就太圆滑,太事故,总想着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还是怪人性终究是个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有看到自己的双手带上冰冷的手铐那一刻起,贺州才算幡然醒悟,他除了对不起含辛茹苦的父母,还有那位亲手提自己上来的老领导,也只能怪自己太懦弱,面对利益诱惑的时候没有经得住考验,从老领导的得意门生和自己父母眼中光宗耀祖的人,变成了一个反面教材和逆子。
省政府外面人山人海围了好几层,最前面是很多记者架着长枪短炮,对着任何一个出来的人就是一阵攻击。
邵兵赶忙用衣服把自己的头包起来,可身边两个警察却把胸膛挺得笔直,一把扯下他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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