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砸了砸嘴,把烟头摁灭,直接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我睡会,到了再叫我。”
四个小时后,北之星的上空万里无云,只是夜色黑如一摊化不开的浓墨,下面尽管已经是凌晨了,但还是灯火通明,直入云端的高楼大厦,像林立在丛林中的参天大树,又像是某种会发光的怪异生物,静静矗立在地面,监视着这个城市每个角落的一举一动。
苍岭,位于北之星市郊一处繁华地段,但是有一块区域,任凭周围怎么被城建和规划弄的千疮百孔,它多少年来始终没有受到过什么影响,甚至方圆十公里之内的地形都很少被打动,警戒区之内竖着一块牌子,黄色的底子上面写着四个鲜红的大字“军事管制”。
周围除了收破烂的偶尔过来,就是一到寒暑假,小孩过来的比较多,一条宽敞的专线马路上,来往最多的是挂着军牌的各种汽车。
但是今晚,一架大型运输机在头顶三千米的高空呼啸而至,盘旋了三圈,耗完最后一点油料,开始降落。
机场跑道已经被清理,两边的信号指引灯发出有规律的信号,指引飞机降落。
十分钟后,飞机缓缓停下,机舱门打开,从上面下来四个人,娘们病首先从里面跳下来,看着前面几个领导,笑着走过去握握手,接下来张涵他们也下来了。
“扑通。”钦纽被重重扔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某块骨头好像已经断了,封着嘴的透明胶带上出现一点红色的血渍。
张涵走过去和机场的领导握了握手,一阵寒暄,不过对地上的钦纽都只字未提,看来都清楚有些事不是他们有资格知道的。
“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了,今天的事多谢,客气的话说多了没意义,给我们准备车吧。”
一个中年秃顶男笑道,“哪里、哪里,你们这次出任务回来,那是为国家办事,哪里用得着谢我们,这是我们分内之事,车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指了指机场远处,那里听着一辆自由光,挂着军牌。
张涵拍拍秃顶男的肩膀,“多谢了,我们走。”
一挥手,娘们病扛起钦纽,和狗眼还有乐乐向吉普走去。
看着吉普车绝尘而去,中年秃顶男露出笑容,东风刮的他脸色有些发白,几根孤军无援的头发随风轻舞。
他可不是傻子,要是一般人,顶多给你准备降落环境,这就算给面子,大半夜华北的天气可不比边西那边,还挺暖和,进入十一月份,寒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皮肤上,简直就是在上刑。
可他还居然和一众大小领导,从热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接一架运输机,他知道张涵是什么人,张家又是什么人,而在这座紫禁城里,能和张家搭上线的人少之又少,他怎么可能蠢到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一面之缘对于有些事无关无关轻重,但对于张家那种手握大权的顶级家族,只要机会合适,一面之缘也足够让他自己一飞冲天。
吉普车上,张涵迫不及待的打开暖风空调,呼呼呼的吹了半天,车内温度才渐渐升高,
“妈的,怎么这么冷。”张涵骂了一句。
后面乐乐两只手冻的青紫,他从没来过南方,所以也最不适应,只有开车的娘们病嘴里哼哼着少儿不宜的歌,显得很享受,并不不在乎温度的变化。
“涵哥,你多少年没回来了?温度都适应不了了,还没到到12月份,那才是一年之中北方最寒冷的时候。”
张涵看着车窗外,车已经不是很多了,但是各种商店与大楼的霓虹还在闪烁,宣泄着一天中最后的嘈杂,马路上随处可见环卫工人在打扫路面,熟悉的场景再一次出现眼前,这就是回家的感觉,纵然天气再冷,心中还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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