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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三线
因着是雪夜,外头其实&nj;是亮堂。再加上兆琮的府邸四处都点上了灯,廊下与亭台之中悬着轻纱灯笼,被里头灯火熏得昏黄,在寒风之中吹得摇来晃去。
万籁俱寂,唯有花树与竹林摇动时的飒飒响动。
师清漪与洛&nj;两人共用一伞,在雪地中行走。厚雪松软,她们两人踏步轻盈,身后留下的脚印倒也不算深。
兆珏恭敬地跟在她们身后。
伞柄是由洛&nj;所执,师清漪瞥见她撑伞的那只手,伸手过去碰了碰,只觉得凉极了,忙用自己的手掌覆上去,道:“我来撑伞罢,你将手缩回狐裘底下暖一暖。”
先前师清漪的手一直笼在袍&nj;下,免受风吹,肌肤正似玉般温润。
洛&nj;感觉到她手上的温度,另外得空的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捏了,送回师清漪袍下,洛&nj;捏着她的那只手却也没有再收回来,转而牵着她道:“这样便好,更暖和。”
师清漪拗不过,只得道:“好罢。”
她又将洛&nj;伸到她袍下的那只手牵得更紧了些,裹好袍&nj;,身子挨洛&nj;更近。
洛&nj;垂眸瞧了她一眼,&nj;色比雪夜更寂静,也更温柔。
偶然之间,师清漪抬头望了望夜空,她本想看清楚今夜雪势如何,结果这一瞧,面色微怔。
这般天&nj;里,竟然有月。
下雪天里,有时夜里也能瞧见月亮,却很罕见。只有云层甚薄,月亮未曾被云遮挡时,才有可能得见,一般多是在雪停之时。
但此刻正是大雪纷飞之际,天幕昏昏沉沉的,显是聚了一层层厚重的云。空中分明混沌不清,鹅毛雪花簌簌飘落,那轮圆月却能欲遮欲掩地挂在天上。
那月光洒下来,与雪地上的白光融合了,衬得雪地里越发幽寒。
师清漪停下脚步,仔细端详起了那轮圆月,却未曾瞧出什么来。
她略一思索,蓦地闭了下双眸,待那双眸再度睁开时,眸中正点起幽光。
她用了炫瞳术细细&nj;去,这下眼前所见的月与方才相比,有了些不&nj;。
那轮圆月的边缘,泛着些许红色,仿佛镶了一道血边。
待师清漪眼中幽光退去,月边缘那道红色便也一&nj;消失了,仍是皎皎银月一轮。
常人肉眼,皆容易被蒙蔽,是以师清漪一向是最相信自个运起炫瞳之后的所见。
既然开瞳术时,与收起瞳术时,所见之月并不一样,那旁的可有什么变化么?
忖到此处,师清漪虽想一试,因着某些缘由,却也不便过于明目张胆地去开炫瞳。方才去瞧那月亮时,她其实也只瞧了一瞬,&nj;快便收了起来。
师清漪低了头,往洛&nj;的身上倚靠过去,几乎是身娇体软地挨着洛&nj;。
洛&nj;察觉到她的轻蹭,下意识便要将她揽过来,眸子里却涌上了几分异样。
在她的印象中,师清漪即便是要向她放娇,却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这般做。现下兆珏正跟在两人后头,依照师清漪以往的性子,断然不会在此时蹭她。
虽有犹疑,洛&nj;却还是准备将自个的手从师清漪袍&nj;底下收回来,以便去抱师清漪。
师清漪攥着洛&nj;的手赶紧动了动,不让她退去,跟着用指尖在洛&nj;手心上点了下,又默默写了几个字。
洛&nj;晓得她的意思了,不动声色地配合道:“冷么?”
“嗯。”师清漪声音有些软,&nj;是娇俏地应了她。
待师清漪写完,洛&nj;收回手,牵着自个狐裘袍&nj;边沿一展,那狐裘如羽翼似的展开来,披在师清漪身上。
&nj;时,洛&nj;牵开狐裘的那只手揽在师清漪的肩上,将她兜了过来。
师清漪缩在洛&nj;银色狐裘的轻裹之下,一下入了洛&nj;的怀。
两人紧紧依偎。
“现下呢?”洛&nj;问她。
“不冷了。”师清漪笑着道了一声。
有了洛&nj;这狐裘袍&nj;与温香满怀的掩饰,师清漪再度开了炫瞳,悄悄往四周打量。
周遭景色,与先前无异。
师清漪收敛心&nj;,借着洛&nj;肩膀的遮挡,往后瞧了一眼。
兆珏举着纸伞,垂首继续跟着,脚步走得&nj;是稳当,与往常见到的兆珏也是一般模样。
师清漪见用炫瞳瞧不出来,便收回了目光。
她在洛&nj;怀中侧了下脸,刚好近距离瞥到洛&nj;执伞的那只手,那白皙手腕对上了她的眸。
师清漪瞧见洛&nj;腕&nj;上竟有三道细长的线,两道墨线,一道红线。
那两道墨线并未绕手腕一圈,&nj;是只在脉弦所在的腕&nj;内侧才有,&nj;那道红线竖着与那两道墨线相交,刚好将那两道墨线均匀地一分为二,红线一端到了手心,另一端沿着小臂,往里头延伸。
她神色顿时一震,似是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先前她还只是怀疑,这下有了板上钉钉的铁证,先前种种异常,便全都能说得通了。
师清漪豁然开朗,却又心跳剧烈,瞧着洛&nj;手上那三道线,呼吸渐重,半晌不敢动。
洛&nj;察觉到她炽热的呼吸喷到自个执伞的手上,且有些急促,便垂眸瞧了她一眼。
师清漪抬起自个的手,撩了一下额侧被风吹乱的发丝。
说是撩头发,&nj;际上她是趁着抬手之际,去瞧自个的手腕。
果不其然,她的手腕也与洛&nj;一般,有&nj;样三道线,排列与洛&nj;一致。
此时此刻,师清漪心中除了愕然与紧张,却又十分庆幸。
还好洛&nj;与她一般,腕上皆有墨线与红线,若只有她自个有,她又该如何面对眼前这般残酷境地,怕是要疯了。
心中的欢喜盖过了惊讶,师清漪伸手紧紧抱了洛&nj;一下,脚下有了几分雀跃。
洛&nj;将她这短时间内变换的面色瞧在眼中,却并未直接问她,只是等着师清漪用一种更为妥当的方式告知她。
师清漪收了炫瞳,洛&nj;与自个手腕上那三道线也消失了。
&nj;来只在炫瞳之时,才能窥见这里头的玄妙。
师清漪明白过来,换她一手按着洛&nj;披在她身上的狐裘袍&nj;。
洛&nj;的手得了空,收了回来,师清漪便用自个另一只手攥住了洛&nj;收回的那只手,躲在狐裘袍&nj;底下,继续在洛&nj;手心写字。
随着师清漪比划变换,越写越多,洛&nj;眸光越发晃了起来。
终于,师清漪写完了,两人并未对此说什么,&nj;是嘴上随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做出十分自然的模样。
师清漪还轻逗了洛&nj;一下,洛&nj;低声道:“胡闹。”
“我欢喜与你胡闹。”师清漪笑道:“你不欢喜么?”
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当真欢喜,尤其是在晓得洛&nj;与她都有那腕上三线以后。
洛&nj;并未直接回答,&nj;是意味深长道:“反正每胡闹一次,都要还。”
师清漪一愣,&nj;快反应过来,此刻非但不担心那欠下的胡闹次数还不过来,反倒欣然道:“那你说这是第几次?”
洛&nj;道:“先前我与你明确说到的,已有五次。”
“五次,那倒还好。”师清漪先前还曾为要还五次而忐忑,现下她太过欢喜,便不觉得有什么了,道:“轻松还你。”
洛&nj;眸色深邃,盯着她道:“但你昨夜&nj;在太过胡闹,我已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你自个应当晓得罢?”
师清漪:“……”
“你觉得究竟有多少次?”洛&nj;凑近她。
“我……我不晓得。”师清漪轻哼道:“不过你今日已折算了次数,记下来了,还要这般盘根究底做什么?”
“胡闹是胡闹,契书是契书,要分别算。”
师清漪:“……”
“你先仔细想一想,现下不便,晚些时候我再与你算。”洛&nj;揽着她,继续在雪地里迈开步子。
师清漪此刻既紧张,却又有种微妙的惬意,含糊嗯了一声,倚在洛&nj;身上,随她往前。
行了一段路程,两人瞧见鱼浅和濯川站在雪地里。
濯川手里举着一柄纸伞,伞檐往下略遮了下,鱼浅正一手攥着濯川的衣襟,将濯川勾得凑近了来。
风雪皎洁,鱼浅在雪中披散的银发更是灼然,她的唇轻凑过去,就要吻上濯川的唇。
濯川背着捉妖箱,闭着眼,脸颊飞红,欲要迎上去。
师清漪刚好瞧见了这一幕,&nj;是慌乱,赶紧当机立断地高声说了一句:“兆珏!”
濯川听到了师清漪的声音,顿时一个哆嗦,赶紧退回身子,待她瞧见师清漪与洛&nj;正站在不远处,更是脸红得快要冒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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