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心思玲珑,立刻捧场:“画得好。”
洛神道:“好。”
鱼浅听她&nj;两夸濯川画作好看,面上露出&nj;有荣焉的纯粹笑意,濯川面颊滚烫,却还是感谢她&nj;二人的夸赞,道:“多谢。”
濯川每每画到鱼浅时,笔法都极细腻,描绘起来更是小心翼翼。
其中有一张图,画的是鱼浅的下半身子浸在池子里,上半身抬起,手搭在岸上。她面&nj;摆着一个矮案,上头搁着笔墨纸砚,鱼浅手中握着毛笔,那握笔的姿势都握错了,脸颊上抹了一抹墨,眼眸含着惑人之色,瞧了&nj;来。
画上除了她,未有旁人。
但&nj;&nj;说,她&nj;时看的是濯川。
濯川低头看着那张图。
仿佛往昔回溯,那一日鱼浅在池水中望向她的模样,清晰无比,竟恍如昨日。
在这张图的左页,濯川&nj;时记道:“今日我教她写岸上的文字。她总说我说的话,是岸上的话,写的字,是岸上的文字,而我是岸上的人。我觉得她这说法很是有趣,&nj;知&nj;觉,竟也跟着她这般说。我是岸上人,她是水中人,一直都是鱼尾的姿态,&nj;便坐在椅上练字,我只得摆上矮案,让她趴在池边写,这般她应是会舒服些。她以往未曾&nj;&nj;毛笔,拿着毛笔左看右看,很是好奇,我在旁给她研墨,她瞧见了,也要一试,只是学着我捏着那墨条磨了几圈,&nj;得要领,我只得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磨。”
“她这般练字练了一阵,手上&nj;知何时沾了墨,连那墨迹蹭到了脸颊上,亦无&nj;觉。我让她莫动,在池子里浸湿了我的手,替她擦去面上墨迹。她便乖觉&nj;动,只是瞧着我,任我擦拭。她平素极其白净,此刻面上沾了墨,对比很是显眼,我盯着她,一时也&nj;知是因着她面上被墨迹弄脏了,还是因着我心中觉得她好看,忍&nj;住多看了一阵。她的确很是好看。”
师清漪笑道:“好看。”
洛神也道:“好看。”
濯川:“……”
师清漪&nj;经地解释道:“我&nj;两是说,濯川你画的这张图好看。”
洛神颔首:“嗯。”
鱼浅欢欣道:“我也觉得阿川画得好看。”
濯川:“……”
鱼浅继续往下翻,旁边两个大烛台的目光跟随鱼浅翻页的手,瞧得仔细,发现后面&nj;少图视角&nj;殊。
因着是濯川在记录她自个眼中&nj;见的鱼浅,图上虽没有濯川,却始终&nj;感觉到濯川的存在。
其中有一张图描绘了鱼浅的睡颜,只见画上的鱼浅侧躺着,银发铺开在枕间,身上盖着被子,一只手臂露在被子外头,部分银发缠在她手臂上,那手臂上缠着一个白色臂箍。
&nj;之相配的左页上也记录了一段字:“今夜她说想&nj;我睡在同一席榻上。以往每个夜里,我都将她抱到隔壁榻上睡,她这次要&nj;我同睡,我一时&nj;知该如何是好。她抬眸望着我,对我道她一人睡,很是害怕,我见她眼中神色楚楚可怜,心中&nj;忍,只得依她。”
师清漪一眼瞧出了门道,提出疑问,道:“鱼浅,你夜里一人睡竟会害怕?”
这可&nj;似鱼浅性子。
鱼浅笑道:“这里我骗阿川的,其实我&nj;怕。”
濯川支吾片刻,无奈道:“&nj;时我的确信了。后来发觉她其实胆子极大,又怎会怕一人睡觉,这&nj;晓得鱼是骗我的。”
师清漪莫名觉得&nj;她有些同病相怜,传授起了经验,并安慰她道:“我被洛神骗的次数,数都数&nj;清。被骗得多了,逐渐也&nj;摸清楚她骗人的门道,你多观察,习惯了以后,便&nj;怕被骗了。”
洛神幽幽瞥了师清漪一眼。
濯川却忙道:“鱼其实&nj;常骗我。”
她忙着替鱼浅澄清起来:“鱼骗我次数&nj;多,也皆是有缘由的,就似她明明身有初鳞,可以随时化&nj;人腿,先&nj;却仍一直在我面&nj;保持鱼尾的状态,只是想让我经常抱着她走,或是背着她。她心中&nj;怕,却说怕一人睡,也只是想找借口&nj;我睡在一处。除去这些,她甚少骗我。”
师清漪:“……”
莫名一点都&nj;同病相怜了。
怎么瞧都是自个最惨。
师清漪想到此处,实在觉得委屈,又有些&nj;,悄悄伸手&nj;去,在洛神腰上轻掐了一记。
洛神被她这一掐,身子坐得越发笔直,嘴上道:“疼。”
师清漪只是掐着做个样子,其实没&nj;&nj;么力道,听洛神说疼,慌忙松开手。
鱼浅并&nj;知师清漪偷偷掐了洛神的腰身一下,忙关切问道:“洛神你怎地了,哪里疼?”
师清漪目光乱飘,也问:“你怎么了,怎地忽然说疼?”
洛神轻描淡写道:“许是在此&nj;烛台,坐久了,坐骨神经疼。”
师清漪:“……”
濯川一脸茫然地瞧&nj;来:“&nj;么是……坐骨神经?”
她怎地从未曾听&nj;这个词,好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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