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雨霖婞感觉她面色有点复杂。
音歌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我的名字叫音歌。”
“音歌?”雨霖婞咂摸着这个名字,还是觉得这名字耳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听什么就耳熟,见什么就眼熟,她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音歌不再需要面具遮罩,也不必再背&nj;身去吃东西,当着雨霖婞的面拿起罐头,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那我怎么称呼你,就叫你音歌吧。”雨霖婞想不明白,心底却觉得高兴:“&nj;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音歌停下勺子:“我比&nj;大,没规矩。”
雨霖婞:“……”
音歌冷声道:“叫我音姐姐。”
雨霖婞:“……”
音歌声音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怨念,死死地盯着她:“给我叫。”
雨霖婞:“……”
别扭了好半晌,雨霖婞还是在年纪面前低头了,也是,对方是比自己年纪大上不少,叫声姐姐也不至于掉块肉,于是说:“音……音姐姐。”
音歌似乎满意了,淡淡应了&nj;声。
雨霖婞好奇,总想问她问题,音歌开始还能勉强说几句,后面雨霖婞越问越多,音歌蹙眉,懒得再回答,但雨霖婞又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音歌就默默地盯着雨霖婞的双眼。
她的眼睛泛起冷光漩涡,命令说:“睡觉。”
雨霖婞顿时觉得眼皮直打架,感觉脑子在告诉她好困,该睡觉了。
本来她半点困意也&nj;,风笙和苏亦受了伤,需要休息,这雨林里又危机四伏,她哪里敢睡,得醒着放哨。结果在音歌看了她的眼睛,并说出那声睡觉以后,她的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涌上了难以阻挡的倦怠感。
&nj;快,雨霖婞就靠着树干睡了&nj;去。
世界终于一片清净,音歌继续吃罐头。
雨霖婞这&nj;觉睡得昏昏沉沉,之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边上摇她的肩,有个声音在叫她:“小姐,小姐&nj;醒醒。”
雨霖婞揉了揉眼,睁开眼,发现苏亦和风笙正在面前看着她。
“苏亦你醒了?”雨霖婞欣喜:“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亦忙说:“那位音小姐帮我脱臼的骨复了位,我现在能自己走一段距离,不用阿笙搀着我了。”
他说着,感激地望向音歌所在的方向。
音歌脸上寡淡,没有什么表示。
雨霖婞见苏亦之前明明连音歌的脸都没见&nj;,这会却叫什么音小姐,&nj;非是自己睡觉期间,音歌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交流,不&nj;以音歌那性格,估计没说几句话。
只是从称呼来看,苏亦和风笙他们都是称呼音小姐,偏她要叫音姐姐,总觉得是自己吃亏。
雨霖婞睡醒以后有些起床气,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站起身来,猛然又想起什么,赶紧去低头看表。
“凌晨两点三十五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直接睡到第二天凌晨。
四周这么危险,她是怎么睡得着的?心也太大了。
风笙忙说:“小姐&nj;&nj;雨林以后,&nj;直都没有休息,现在能睡一段时间补充体力,是再好不&nj;了。&nj;别担心,音小姐说她之前在守夜,没有什么东西靠近的。”
本来雨霖婞还有些懊恼,后悔自己不应该睡。但是看风笙和苏亦都不同程度地恢复了些许精神,又没有发&nj;什么事,这才安下心来。
苏亦说:“小姐,我能走了,我们要快点找到雨叔叔还有时阿姨,和大部队会合。”
雨霖婞点了点头:“现在也不知道&nj;爸老妈具体在哪,但我们知道目的地,他们肯定要去那里的。我们先往那里走,迟早能碰面。”
风笙面露愁色:“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个地方这么难找,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雨霖婞沉下脸来,她现在手头上也没多少线索,要怎么去?
“跟我走。”音歌转身,往前迈开步伐。
雨霖婞背好包,连忙跟上去:“&nj;知道怎么去?我都没说目的地,&nj;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
“我当然知道。”音歌头也不回,径自往前。
雨霖婞心里怀疑,却又没有办法,再加上音歌的确是帮了他们几个不少忙,本事那么高,比起让她和风笙苏亦三个人在雨林里摸瞎似地到处找地方,还不如跟着音歌,至少不用再怕那些蟒蛇了。
三个年少的身影跟在音歌身后,穿梭在潮湿闷热的雨林里,手电的光破开黑暗,在那影影幢幢的树影之中照开前路。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音歌突然停下,低声说:“前面有人。”
雨霖婞什么都没听见,她看向风笙和苏亦,两位少年也茫然摇头。
“没动静啊。”雨霖婞悄悄说:“前面真有人?这黑漆漆的,&nj;怎么看见的?”
“我没看见,也没听见。”音歌说:“但我知道前面有人。”
雨霖婞:“……”
这什么破回答,感情&nj;还能未卜&nj;知?&nj;是从未来时代来的么,重新经历&nj;这些么,这就知道前面有人在等着了?
雨霖婞忍着吐槽,姑且信她&nj;回,脚步放得更轻更慢,并把手电熄灭了,免得打草惊蛇。
四个人往前再走了&nj;段路,雨霖婞竟然真的看见前面亮出了&nj;片手电冷光,只是被茂密的树丛遮着,那光是朦朦胧胧的,除此以外,还有人说话的声响。
她惊讶不已,这还&nj;神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那片树丛背后,拨开些许树叶,往里窥看。
风笙和苏亦也凑了&nj;来。
只有音歌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着他们猫着腰偷听的模样。
雨霖婞看见对方是三个男人,另外两个瞧着眼生,但其中有&nj;个她见&nj;,叫郑鼎,是和她老爸队伍发&nj;冲突的那群人之&nj;。
那群人也是来下地的,估计和她老爸的目的地一样,这地底下的东西就看谁下手快,为了防止别人捷足&nj;登,总是要使出不少手段的,再狠的雨霖婞都听说&nj;。
雨霖婞出了&nj;身冷汗,如果撞上这几个人,估计对方会拿她当人质,去威胁她爸妈,可得小心点。
有个男人边在地上挖着什么,边抱怨:“这鬼地方真有那什么根茎么?我挖了半点,也没看见啊,姓简的不会耍我们吧?”
另外&nj;个男人猛吸了&nj;口烟,手电光映照出他凶悍的&nj;张脸:“这可不好说。之前咱俩没给&nj;他好脸色,背地里说他还被他听见了,他这次非指明让我们来挖,指不定是整我们。”
挖掘的男人呸一声:“不&nj;就是个倒腾古玩的,也敢差遣咱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人?他就该好好待在拍卖行,这地方是他这种不中用的富家子弟能来的么?瞧那弱不禁风的样,估计还没见棺材就开始叫唤了。我也是想不明白,&nj;大怎么会接他的单,这到底给了多少钱啊,&nj;大对他唯命是从的,还让我们叫简&nj;板,那咱们这趟能分到多少?”
郑鼎这人看得透,阴沉地开了口:“我劝&nj;们两眼睛擦亮点,那个简荪老板可不简单。我听说那简荪原本有个姐姐,家里的古玩产业都是由那个姐姐负责,但多年前他姐姐出车祸死了,当时简荪才十几岁,还在读书,就一个人接下了他姐姐留下的摊子。&nj;们也不用脑子想想,&nj;们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他却能把简家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要&nj;像你们说的是个绣花枕头,能撑得起来这么大一个产业?再说古玩行业水那么深,简荪都能玩得开,他这人能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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