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些东西明知道不可以靠近,&nj;会身不由己,向那最惑人的甘甜&nj;去。
洛神听到诱饵,早就料到了师清漪会说什么,蹙眉道:“不可。”
“你莫要担心。”师清漪也明白洛神肯定会有这种反应,宽慰的话早已准备好了,说:“此处靠近千凰亘古,神息涌动比外头更盛,即便是割开以后,很快也会愈合的,我疼不了多久。”
洛神攥紧了手指,脸色有些沉,还是摇头:“我再想法子。”
鱼浅担忧道:“师师你莫要放血。虽然那些东西都喜欢,定然会循着气息过来,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我&nj;认为不妥。”
濯川&nj;道:“师师,你切莫伤着自个。”
眼见她们三个都不同意,师清漪顿时有些左右为难,说:“那一时半会,我&nj;不知还有什么诱饵了。”
不过她放血这件事,虽然百分百能将那只金色品阶的吸引住,诱使对方靠近,但&nj;为她的血太过特殊,到时候不止那只最难缠的,如果还有别的一些东西在附近,&nj;必然会一起被引过来。
她们一行人应对的难度将会增加不少,对于这一点,师清漪也有些头疼。
鱼浅眼珠转了转,道:“我晓&nj;了,我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濯川道。
鱼浅笑道:“我来唱曲便好了。”
师清漪,洛神,濯川明白鱼浅的意思,三人的脸色都有了些许变化。
黑鲛擅致幻,迷惑人心,师清漪曾经在神之海听过黑鲛的歌声,&nj;绪被带入幻境之中,如果不是鱼浅给她的次鳞护体,她很难那么快走出来。
&nj;在这种致幻能力上,其实白鲛反倒更胜一筹。
相比黑鲛&nj;言,白鲛的歌声会来得更为魅惑,让人沉沦其中,欲罢不能。不过白鲛天性温&nj;,并不会像黑鲛那样残忍地用歌声来捕猎,除非是对敌,否则他们很少会将这种幻术用在别人身上。
鱼浅越想越觉&nj;自己这办法妙绝,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她道:“你们还从未听过我真正唱曲,这回正好给你们听一下罢。”
她们三人其实都听过鱼浅唱歌,鱼浅&nj;濯川住在墨砚斋的时候,师清漪好几次都听见鱼浅唱过,濯川与鱼浅朝夕相处,听得&nj;就更多了。
鱼浅心情好,时常哼着小曲。当初还特地去苏州府的青楼里面找了一个花魁,不为别的,就为向那花魁学一首那花魁最拿手的曲子,那曲子是花魁自己写的,鱼浅就认为只能向那花魁讨教。
只是她身上没什么银钱,自然付不起花魁那昂贵的花牌费,无法用正常的途径见那花魁一面,于是直接在青楼里溜达,终于逮住个机会将那出来的花魁给拦住了,塞进了一间房,当场将那花魁吓&nj;花容失色。
这些都是鱼浅寻常的唱曲,&nj;她刚才所说的真正的唱曲,完全是霄壤之别。
师清漪虽然相信鱼浅歌声里肯定是有特别的诱敌之处,不然鱼浅&nj;不会提出这个办法当做诱饵,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说:“你若一人唱曲诱敌,太过危险,我们必须陪在你身边才是。只是若我们在你身侧,听见你的歌声,可会&nj;产生幻觉?”
“不会。”鱼浅道:“白鲛的歌声有其特定的歌纹,这个歌纹,便如同声音的频率。我在唱曲之时,只要使用的歌纹超过你们所能承接的范围,你们便接收不到这般歌纹,便不会产生影响。白鲛之歌,起引诱作用的并非歌声本身,&nj;是里头的歌纹。”
就像是不同的动物,&nj;为身体的构造等原&nj;,它们能对声音里的不同频率范围进行不同程度的捕捉,超过它们所能捕捉的范围,其实就相当于听不见了。
人也是这样。
人们所能听到的声音频率&nj;是有范围的,超过或者低于这个频率,就没有反应。
鱼浅一拿频率与她的歌纹做类比,师清漪立刻懂了,但她其实没想到鱼浅居然会使用频率这个词。
毕竟频率这个词,属于现代知识里的科学用语,单位是赫兹。鱼浅身在梦场,却会下意识用上这个词汇,这意味着梦场对鱼浅的欺骗,正在开始一点点地瓦解。
想到这,师清漪暗自担心起来。
在事情解决之前,她并不希望鱼浅那么快清醒,那对鱼浅&nj;已,简直是一种折磨。
濯川明白歌纹,却听不懂频率的意思,有些疑惑:“鱼,&nj;谓……频率?你今日有些话,我实在难以理解,是从&nj;处学来的?”
鱼浅面色有些恍惚,几乎脱口而出:“这个词是一位姑娘教我的。”
她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似裹着厚&nj;的雾气似的,甚至连教她的那个人的面容都看不分明,只是大概记得那个女人应该是姓奚。
四个人正说着话,远处却传来了一下铃铛响起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声。
叮铃。
叮铃。
终于等来了。
师清漪听得浑身一个激灵,她站在原地,往那铃声响起的方向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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