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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五百四十三章——抱我
师清漪看见它的脚尖转向,顿时不敢动弹,呼吸越发轻了。
那东西本就十分高大,两条腿更是&nj;得离谱,脚自然也大,但它脚上穿的鞋&nj;却和脚的尺码&nj;不相符,要小上&nj;&nj;。
那鞋&nj;的造型更是古怪,只穿了一半,露&nj;脚后跟,鞋&nj;上好似刷了一层金色的漆,但掉了不少,看起来像是踩了一只斑驳的小船。
师清漪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nj;不是什么鞋&nj;。
&nj;是……祭祀用的纸折金元宝。
只是因&nj;那纸折金元宝的后半部分没有闭合,里面又是空的,于是那东西就如同穿鞋&nj;一&nj;,&nj;脚塞了进去,踩着它到处走。
且不说这种纸折的元宝居然能够承受那东西的重量,就光是&nj;纸折元宝当鞋&nj;穿,就已经超&nj;了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
但师清漪已经接受了现实,现在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充满着诡异,无论再看见什么不合理的现象,发生什么危险,她都不会感到惊讶。
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持冷静,随机应变。
那双踩着纸折元宝的脚,开始朝师清漪的位置缓缓走了过来。
师清漪其实也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看见了她。
如果真的看见了,&nj;什么刚才那东西会径自越过她的位置,走到了她的前面。&nj;且那东西的身&nj;穿过了木屋的顶部,眼睛肯定是在上面的,视线被屋顶的瓦片阻隔,应该是看不见才&nj;。
但如果看不见,它&nj;什么又会突然折返。
还是说它其实&nj;不是靠眼睛视物,&nj;是靠某种感知能&nj;,现在只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师清漪脑海里思绪纷乱,看着那双脚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东西在行动中&nj;没有被木屋阻隔住,应该属于某种虚影,也不知道自己的金箭能不能&nj;它造成伤害。
师清漪屏住呼吸,双&nj;试着凝箭。
然后她蓦地怔住了,低头看向自己的&nj;心。
&nj;里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她居然……凝不&nj;箭了。
没有了金箭,意味着她失去了杀伤&nj;极强的武器,这下师清漪才开始真正发起慌来。
情况紧急,她也无法去仔细分析凝不&nj;箭的原因,&nj;半是四周有某种影响,限制了她凝箭,&nj;现在她&nj;上就拎着个茶壶,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咚。
咚。
那双脚还在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明明脚底下踩的是纸折,居然也能发&nj;这种沉闷的响动。
&nj;师清漪紧靠的走廊那一侧,隔壁房间里菜刀剁案板的&nj;音也越来越明显,一下接着一下,似乎与那双脚的节奏都应和了起来。
师清漪盯着那双脚行走的轨迹。
之前那东西经过她的时候,它一路分明还是走的直线,但现在她感觉到它的脚尖越来越偏向了自己的位置,最大的可能还是它的确发现了自己的所在,这种靠近带着目的性。
师清漪的脖颈上浮起冷汗,汗珠沿着她的脖颈曲线,缓缓往下落,流到了她的颈窝里。
咚。
那双脚几乎近在眼前。
跟着就见黑雾越来越浓,那双脚的右脚在黑雾里突然抬了起来,就要朝师清漪踩了过去,如果被它踩到,只怕要粉身碎骨。
还好师清漪一直在等着它,更观察到了它起脚的动作,一个闪身,从原本紧贴的墙壁处避开来,快步跑到了走廊&nj;面的那道墙壁。
那东西身形高大,行动速度远远比不上师清漪,但它胜在踩踏面积大,跟着接了一个转身,那脚就堪堪落在师清漪的边上,震得地面都摇晃起来。
师清漪身&nj;的重心被摇得不稳,如同踩在惊涛骇浪之上,根本无法站立,差点就要摔倒。
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一个机会了。
之前那东西的&nj;一脚朝墙壁一侧踩过来,身后留下的余地相&nj;比较足,她才能跑到走廊&nj;面那侧。但是那东西的&nj;二脚接过来时,四周已经被它的脚堵住,变得十分狭窄,接下来的&nj;三脚,如果她无法躲过,就会立刻被踩死。
在她混沌的记忆中,她勉强能记得这是她在这座木屋里经历的&nj;五次循环。
也就是说,她之前“死”了四次。
师清漪猜测这应该是某种幻境,她在这里面会因&nj;&nj;&nj;原因死去,但却不是真实的死去。
只是每一次的死亡,都会令她回到起点,再度从床上苏醒,重复着之前口渴,擎着茶壶倒水喝,结果发现没有水,再&nj;了倒水&nj;走&nj;房门的过程。
&nj;门之前的景象,每一次都是相同的。但是&nj;门以后所遇到的危险,却每次都有变动,她无法凭借前一次的记忆去预测即&nj;发生什么。
眼看着那双脚又有了抬起来的趋势,师清漪一咬牙,&nj;&nj;里的茶壶朝那双脚狠狠地砸了过去。
茶壶顿时崩裂成无数碎片,虽然&nj;没有&nj;那东西造成伤害,但那东西没有料到会有东西砸过来,动作顿时有了一个凝滞,暂时没有抬脚。
……就是现在。
快跑!
师清漪迈开脚步,开始没命地奔跑起来。她现在无法凝箭,以前那种快速移动的玄妙步法也使不&nj;来,只剩下她最原始状态下的&nj;&nj;和速度。
面&nj;着周遭的一切,她就如同一个踽踽独行的婴孩一&nj;,随时可能被捏死。
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
如果她死了,又得重来一次。这&nj;循环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抱着这种豁&nj;去的决心,师清漪在狭窄的走廊里发足狂奔,&nj;身后那双脚的闷响也在身后追逐着她。她边跑边大口喘息,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她脚下的鞋&nj;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没了,只剩下赤着的一双足。
她现在身上还穿着白色睡裙,那睡裙的边侧原本是有分叉的,只是被旗袍扣闭合起来,在这种快速的跑动中,难免会有限制。
师清漪没有犹豫,一边跑,一边伸&nj;用&nj;攥着最底下的旗袍扣用&nj;一扯,她本就&nj;气狠戾,缝着的其中一颗旗袍扣被她扯了下来,开叉分开了些。
身后的&nj;音紧随在后。
师清漪跑着跑着,就见眼前的走廊到了尽头,只在左右两边&nj;现了两道新的岔路。
&nj;那岔路的口&nj;处,站着两个穿红戴绿的小女孩。
但是师清漪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两个根本不是什么小女孩,&nj;只是纸折的女孩模&nj;的纸人&nj;已,面色惨白,脸上涂了两抹瘆人的腮红,一个扎着左发髻,一个扎着右发髻。
如果是讲究的纸扎&nj;艺人,在做纸人的时候,绝&nj;不会点上眼睛,因&nj;某些规则里,一旦纸人点上眼睛,就有了窥看这个世间的窗户,&nj;可能会活过来。
这两个纸人却是有眼睛的。
左发髻小女孩站在左边岔路口,眼睛弯成了中间高的两道曲线,咧开嘴,似乎在笑。
右发髻小女孩站在右边岔路口,眼睛的曲线却是向中间凹陷,眼角画着一滴泪珠,瘪着嘴,一副哭丧相。
“嘻嘻,走左边呀。”笑着的纸人女孩仰起头,身&nj;诡异地往后弯,朝师清漪招&nj;。
“呜呜,走右边吧。”哭着的纸人女孩躬下身&nj;,朝师清漪鞠躬。
师清漪:“……”
身后咚咚的脚步&nj;还在响着。
眼看着是非要选一条路,如果选错了,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师清漪没兴趣,更没时间跟这两个纸人女孩玩什么猜谜,直接冲过去,一&nj;抓着一个纸人,&nj;她们按在墙壁上狠狠一撞。
只听一&nj;咯咯咯的诡异响动,哭兮兮的右发髻纸人骤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右边那条分岔路也不见了,就只有一面墙壁堵在那。
答案不言&nj;喻,师清漪赶紧往左边的岔路跑。
跑了一阵,又&nj;现了两条岔路,只是这次一条岔路上没有纸人,另外一条岔路口上站着之前那个笑嘻嘻的纸人女孩,还是指向右边:“嘻嘻,听我的没错吧,快走这边呀。”
师清漪:“……”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这个纸人女孩的身&nj;没有向后弯,&nj;是朝前面倒,在向师清漪鞠躬。
这次是反的。
那就不能信,得走另一条。
师清漪没有搭理这个笑脸的纸人女孩,&nj;是快速拐向了左边那条岔路。与此同时,那个纸人女孩与右边的岔路一起消失了。
……选&nj;了。
师清漪却没有半点庆幸,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快点跑。
眼前的走廊似乎开始扭曲起来,墙壁起起伏伏的,师清漪感觉自己也像是跑在一条软绵绵的布匹上,那布匹抖来抖去,她也跑得踉踉跄跄的。
直到那走廊尽头&nj;现了一道泛着白光的门。
师清漪脑海里已经跑得恍惚了,不顾一切地朝那扇门奔过去,身后的脚步&nj;似乎也跟随逐渐远去,只剩下她放大在自己耳边的呼吸&nj;。
白光就在眼前了。
师清漪迈开腿,跑了进去。
但身后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她感觉到自己肩上有什么东西绕了过来,瞥眼一看,却见是一团黑气。
那黑气仿佛能够自己变形似的,在她肩上摇曳,&nj;且用&nj;拽着她。
师清漪勉&nj;往白光中挤,已经挤过去半边身&nj;了,她一边挤一边回头看去,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无数黑气,如同黑云压城一般,堵在她的身后,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攒动着。
那些黑气仿佛有自己的神智,丝丝缕缕地绕过来,缠绕在师清漪的&nj;上,腿上,脖颈上,如同无数只&nj;在&nj;她往后扯。
——别走。
——回来。
——需要你。
——不许走。
脑海里如同魔音穿脑似的,响起无数纷乱且尖锐的&nj;音,那些&nj;音哭着喊着地留她。
师清漪快被扯得窒息了,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往白光里去。
床榻旁边守候的洛神瞥见师清漪身上的黑气似乎逐渐&nj;了起来,&nj;师清漪嘴里的呜咽&nj;也越发明显,嘴里喃喃着什么。
洛神赶紧凑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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