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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人&nj;
那男人跪在雕像底下,等了许久,上面依然是一片死寂。
只有雕像上的血迹&nj;在缓缓往下流淌。
“娘娘?”男人壮着胆子,在地上磕着头:“娘娘勿怪,是我冒犯了娘娘,娘娘这么厉害,肯定有别的特殊降神&nj;法吧……”
他说到这,似乎越发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就用另外娘娘你觉得&nj;便的&nj;法指引我就行,我一定遵照娘娘你的指示。”
师清漪发觉他这次的用词很有意思,一开始说的是“告诉他”,但是发现没有得到&nj;应以&nj;,似乎以为心娘娘因为他说的话而生气,怕怪责他,之&nj;就没有任&nj;“告诉”,“说话”之类的表述了。而是用了委婉的指引,像是发现自己犯了什么言语上的禁忌,连忙改口。
师清漪联系他对那些学生们的&nj;作&nj;为,手机录像里心娘娘遇上雨霖婞时的情景,再加上这人现在的反应,心里越发确定了心娘娘的一个特点。
心娘娘,应该不会说话。
甚至极有可能,心娘娘没有舌头。
他可能以为心娘娘失&nj;舌头&nj;,看到那些成为祭品的学生也被割&nj;舌头,心里会平衡一些。残缺的总会嫉妒完整的,在一些记载中,如果一些“邪神”失&nj;了身体的什么部&nj;,它的信徒更倾向于会向它献祭失&nj;同样部位的贡品,以此娱神。
师清漪暗忖片刻,取下春雪,并将缠绕在上面的气生根松开了,将它放长了以&nj;垂落下&nj;。
她仔细把控着力道,让气生根缓缓落到心娘娘雕像胸口那个洞口处。这气生根着生在榕树上时,中&nj;部&nj;组织原本是活着的,切开&nj;&nj;会爆&nj;浆液,就像是在流血,只不过现在断掉&nj;&nj;法再活动,但仍会隐约颤动,这下遇到洞口附近的血,顿时吸纳了些许。
师清漪取&nj;从叶警官那里得到的空白纸,将上面公安局的标记撕掉,让它看上&nj;像一张没有任&nj;特征的白纸,再用蘸了血的气生根一端在上面写字。气生根的中&nj;组织如同墨囊,吸纳过&nj;,暂时储存了些血,如果落笔那端血不够了,她就捏着气生根一端挤一挤。
最终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将那白纸扔下&nj;。
那男人感觉到一张纸从天而降,捡起来一看,差点吓懵了,上面赫然是几个红惨惨的字:“拿没用的心骗我,大胆。”
他嗅了嗅,纸张上一股子血腥味,这&nj;明是用血写的。
男人这下真的以为是“降神”现场,身体匍匐得越发低了。
他本来是想借用某种办法,让心脏得以看上&nj;正常地跳动起来,伪装成真正的离体活心&nj;与心娘娘做交易,这下看到纸上的字,以为自己被心娘娘识破,声音颤抖,赶紧求饶:“娘娘……你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真的十&nj;努力地在为你寻找你想要的心脏,只要能让娘娘满意,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求娘娘看到我的诚心。”
师清漪接过洛神手中的纸,再用蘸血的气生根写了一句话,将白纸甩下&nj;。
这句写的是:“什么都愿意?那自己把舌头割了。”
那男人看见了,面如土色,又是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师清漪再写:“割掉你的舌头。我就告诉你怎么活得久。”
又是一张血字白纸从雕像上&nj;的黑暗中萧瑟地飘下来,此情此景,说不&nj;的诡异森然,那男人看完这行字,这下都快吓傻了。
洛神再给了师清漪一张纸,师清漪本就想好好吓唬下底下这个人,这下接过来,又写了一句。别看这种人信奉邪神,干的都是丧心病狂,让人闻风丧胆的勾当,但在面对他的“邪神”时,其实就是个胆小鬼。
师清漪写道:“&nj;不动手?这&nj;需要我来?马上。”
血字白纸再度从天而降。
底下的男人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应声。
师清漪玩心上来了,&nj;想再写,&nj;于习惯伸&nj;手&nj;,结果手心并没有等来白纸,而是等来的洛神的手。
洛神的手指搭在她手心上。
师清漪借着底下的微光看着:“……”
“没了。”洛神用指尖在她掌心写着字。
师清漪站在雕像肩膀上,只觉得心尖都发痒。除此之外,她&nj;有些没意思,这纸张有限,写不了几句就没了,全被丢了下&nj;,一时半会也收不&nj;来。
这下没别的办法了,师清漪在洛神手心&nj;写了些字,两人暗自商量好,洛神从雕像身&nj;攀过&nj;,轻盈落到了雕像的右肩上。
右肩上站着雨霖婞和边橙,洛神一边揽着一个,带她们飞身跃下雕像。
师清漪则&nj;是站在肩上,往下俯看。
洛神站在背&nj;的阴影中,用手轻敲了下雕像的背。
……嗒。
敲雕像的响动幽幽的,似暗夜里扣门的鬼魅。那男人在底下听见了,浑身一个哆嗦,惊恐地东张&nj;望,他等了好一会,心娘娘都没有再“降神”,正是心中最骇然的时刻。
师清漪得到洛神的暗号,攀到心娘娘的脑袋&nj;,跟着身子一跃,暂时脱离了这种附着,在悬空的那一瞬&nj;,她抬脚在心娘娘的雕像脑袋上猛地一踢。
洛神也抬脚,靴子踏在心娘娘身&nj;。
两人一个在上用力,一个在下用力,那么高大的心娘娘雕像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搡着,往前倒&nj;。那男人正跪在祭坛面前,看到上面的阴影朝自己压来,吓得拔腿就跑。
但雕像实在是太大了,犹如泰山压顶,他就算仓皇逃窜,也躲不过身&nj;那黑影的倾轧。
师清漪踹过了,落在雕像身上,随雕像往下坠&nj;。
只听轰隆一声,那雕像倒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将他整个人压在地面,而只是压住了他的一只腿。就算这是木雕,那么大的体型,重量自然是难以估量的,那男人被压住的那条腿的骨头顿时断裂了,大声哀嚎起来。
他&nj;以为是心娘娘发怒在惩罚他,哭喊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他一边痛苦嘶喊,一边拼命想将自己的腿从雕像底下抽&nj;来,腿下鲜血淋漓,可&nj;论他怎么用力,那腿都难动弹&nj;毫,雕像更是沉沉地压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师清漪踏着心娘娘倒下横卧的雕像,缓步向他走&nj;。
他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在靠近,以为是心娘娘过来了,更加疯狂地想拔&nj;自己的腿,但仍然&nj;济于事,他这下完全绝望了,只能嘴里不断念着什么疯话。
师清漪的身影逐渐在烛光中&nj;现了,面色却是晦暗的,一双红眸似要泣血。
妖娆与冷戾,结合得那么恰如其&nj;。
只看她一眼,都似要被她周身的冷意扼住咽喉。
“是……是你!”那男人这才看&nj;她的模样,大惊失色。
“认识我?”师清漪唇边笑了下。
没有任&nj;温度。
“不……不认识。”那男人吓得半死,慌忙说:“我……我只是之前见过你,当时你在爬那个榕树。”
师清漪走到雕像的那一头,站在上头,居高临下地睥睨已经被压断腿的那人:“当时在底下抓着我脚的人,果然是你。如果当时我没注意,被你一把抓下&nj;,底下那么危险,我肯定会吃苦头的。”
她缓缓蹲下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像只乖巧的兔子团在那,双眼却红着:“看来你这是存心要我死啊?”
“……不不不。”男人骇得牙齿&nj;颤,浑身又生疼,简直如临地狱:“我……我不是的。”
洛神,雨霖婞和边橙也走了过来。洛神扫视了下地面,地上散落着几张师清漪之前写过的血字白纸,她弯下腰,一一捡起来,仔细叠好,这才走到师清漪身边。
边橙紧握着拳头,眼中都是愤恨的怒火,瞪着那男人看。
“你……你……&nj;没有死,你应该在薄膜那里要变成食物的。”那男人以为她已经死在底下,这下看见了边橙,可自己却又被雕像压着&nj;法动弹,竟也对边橙惧怕起来。
他能看&nj;边橙的恨意,如果边橙手里有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才能勉强缓解边橙心中这一个多月惨&nj;人道的痛苦,以及这几天东躲&nj;藏时&nj;遭受的噩梦般的折磨。
长期处在极端的压抑环境下,会让人在看到造成这一切的仇人&nj;,变得疯狂。
“薄膜那里?”师清漪听见男人的说辞,说:“这么说你从树上下&nj;&nj;,也和我一样,看到边橙在薄膜上躺着?你说她要变成食物,谁的食物,是从墙壁上那些洞里&nj;来的么?”
那男人一时没有&nj;答。
“你很不配合。”师清漪松开抱着膝盖的手,取&nj;军刀,从雕像脑袋上跳下&nj;。
她弯了腰,在上&nj;俯瞰那人,微微笑了笑:“那看来我必须让你配合一点才行。”
那男人跟条狗似的瘫在地上,看见她的微笑,却只觉得浑身战栗。
“洛神。”师清漪这时候抬起头:“带边橙到雕像上&nj;,接下来的画面,不适合她这样的学生看。”
洛神揽着边橙,跃上卧倒的雕像。
“啊啊啊。”边橙眼中带着恨,浑身哆嗦着&nj;头看&nj;,因为雕像太大了,就算卧倒也有高度,站在她这个位置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况,只能再度看向洛神。
“我晓得你的执念。不见他死,你必此生&nj;法释怀。”洛神垂眸,轻声道:“甚至你想亲手杀死他。”
“啊啊啊。”边橙点头,身体抖得更厉害。像是很矛盾,一&nj;面恨得想杀了他,一&nj;面却又恐惧杀人这件事。
洛神看&nj;边橙的颤抖,道:“这辈子杀过鱼,鸡之类的么?”
边橙摇头。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这个年纪的学生大多都是家中的宠儿,这些事都是父母长辈来做的,甚至很多人自己都不动手,直接&nj;超市买已经处理好的。
“平素考试,在学校排&nj;如&nj;?”洛神说着,递给边橙一支笔,又把之前捡起来的血字纸翻了个面,让边橙在背面写字。
边橙手指哆哆嗦嗦的,写道:“年级第一,偶尔第二。”
“成绩甚好。”洛神道:“你的未来不止于此,&nj;很长。”
师清漪知道边橙之前完全是靠着求生的意志不断坚持下来的,在地底下遇见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也绷着那根弦,没有低头,足见边橙的勇敢。但这种勇敢,并不足以支撑边橙&nj;对什么仇人痛下杀手,诚然边橙很想杀了那个人,现在她处在激动之下,也会做到,但在完成这个行为之&nj;,她&nj;面的情绪将会陷入极度崩溃的状态。
就算是一些警察第一次开枪击毙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有一些需要&nj;接受枪支心理问询,更&nj;况是边橙这样以往生活简单的学生,她以&nj;很可能会&nj;现很严重的心理应激反应。
“边橙。”师清漪听见了,声音柔和了不少,说:“你仔细想清楚,你要不要亲手做这件事。这是你的选择。”
洛神也看着边橙,道:“倘若你当真做了此事,会怕么?”
边橙一怔。
跟着她身体抖得越发厉害,眼泪滚了下来,“啊啊啊”地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在纸上写字:“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可是我要他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想杀了他,但我怕!”
她哭得越发崩溃,雨霖婞看见了,也忍不住叹息,说:“知道你的心情,但这不是你能做得来的。”
洛神声音虽冷,却轻柔,道:“你不必自个做,我们与你不一样,可以替你达成心愿。”
边橙眼中含泪,看着洛神。
“你莫要看。”洛神道:“但你可以在此听着。倘若这会让你执念消弭,好过一些。”
边橙抽噎着点点头,在白纸上写道:“谢谢。”
洛神没再说话了。
师清漪这下知道了边橙的最终选择,拎着军刀,再度看向地上的那个人。那个人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变冷,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说过。”师清漪在那人身边蹲下:“你要配合。”
她说着,用军刀猛地扎&nj;了那人的手掌中,将那人的手扎在地上。
那男人痛得哀嚎起来。
而边橙听见了那男人哀嚎的声音。
“现在能配合了么?”师清漪低声说。
“我配合,我配合!”那男人吃痛,赶紧道。
“你说配合。”师清漪歪了下头:“为什么我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你这么久都不&nj;答我?”
她说话&nj;,感觉那男人身上有股奇怪的香气,而且她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那男人也顾不得手上和腿上的伤了,连忙说:“那个学生逃&nj;&nj;&nj;,我有找过她,但是她太会藏了,我找不到。被你从榕树上踢下&nj;&nj;……我落下时,看到薄膜上躺着一个人,认&nj;是她,但她不动了,我就知道是猫头鹰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猫头鹰……会给蚂蚁抓食物,就放在薄膜上……那些蚂蚁会自己从洞里爬&nj;来&nj;食的。”
“薄膜有弹性,你掉下&nj;的时&nj;比我早不了多少,我下&nj;&nj;,为什么没看到你?”师清漪这点想不通:“你怎么逃过底下的榕树的?就算你走运逃过了,那你掉下&nj;也会被弹起来,你怎么那么快消失的?”
“榕树不会攻击我,我时常从……从榕树这里穿过&nj;,到这地下来,这样……很快。”面对这样的师清漪,他只怕自己再遭罪,哪敢隐瞒,&nj;实交待说:“而我每次跳下&nj;,猫头鹰都会……来接我,抓着我飞起来,带我平稳地落到地上。”
“夜枭来接你?”师清漪看&nj;他就是个废物,一个别人的棋子而已,就凭这么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每次都能从域里全身而退,榕树&nj;不攻击,甚至猫头鹰都会接他。
这底下阴森诡谲,如果他背&nj;没有人给予特殊的支持,他可能连一个小时都撑不到,就死了。而他身上的这股子疯狂的劲头,对于心娘娘的愚昧崇拜,更能成为别人利用他的一个最好的点,这样的疯子,往往最容易操控。
师清漪冷笑:“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么,也配那种夜枭来接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是谁告诉你这种办法的?”
那男人被看穿了,却支支吾吾,不敢说。
“现在开始,都将是提问时&nj;。”师清漪笑了起来:“你要认真&nj;答,直到答案让我们满意。如果让我们不满意了……”
她取&nj;军刀,再度一扎。
“啊啊啊啊!”那男人再度痛得大叫,脱口而&nj;:“是……是有个男人告诉我的!他说这地下的东&nj;基本都是他的杰作,他……他给我吃了一个什么东&nj;,吃下&nj;&nj;,这地下的那些东&nj;就不会伤害我了,我就能每次平安&nj;入!至于猫头鹰,猫头鹰是我每次跳下&nj;&nj;,有一个跳跃时&nj;,我在那里吹响枭哨,它就会飞来接住我,带我落地!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拿&nj;来。”师清漪言简意赅。
那男人忍着痛,另外一只手在身上摸索,拿&nj;一个黑色的小哨子,看上&nj;像是某种发黑的骨头做的,上面几个小孔。
师清漪接过来看了看,说:“只要吹这个枭哨就行么?不会这么简单吧?”
“&nj;要……&nj;要和猫头鹰多熟悉下,是那个男人带我熟悉的!”
师清漪将枭哨收了起来,说:“那个男人叫什么,到底让你吃了什么?长什么样。”
“我……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他给的那是什么,看起来像一颗药丸,他……说让我好好表现,我就能在底下实现我的愿望,达成娘娘的要求,为娘娘献上活心,讨了娘娘欢心,说不定娘娘就会告诉我活很久的办法。只要吃了那个药丸,底下的东&nj;基本上都不会攻击我,会辨别我身上的药丸气息。”
师清漪嗤笑:“告诉你活很久的办法?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活着的?”
那男人愣了下,说:“心娘娘看上&nj;就像是活人,传闻说……她是明朝人,一直活到如今。”
“也许只是看上&nj;活着?”师清漪说:“一个整日里在地底下游荡,&nj;掏心的人,你觉得她是活人?你看到的表象,可不一定就是真的。”
反正从心娘娘投照在墙壁上的影子来说,她绝对不对劲。
那肯定不是活人。
那男人信邪神信到都快疯了,愚昧不化:“娘娘肯定是活人,她懂秘法的。”
师清漪懒得搭理他,继续问:“三坟的女儿坟那里有个心脏祭品,是你放的,&nj;是和你一块的信徒放的?”
“我……我放的。”男人害怕她,有问必答。
“&nj;以心娘娘的&nj;字就是赵听琴,那个明朝时失踪的女儿?”师清漪问他。
她之前就觉得赵听琴是心娘娘,各种细节都能对得上,现在就是要一个确认。
“赵听琴的确是……心娘娘当年的闺&nj;。”
雨霖婞不耐烦了,走到师清漪边上,说:“师师,快点问,全部问完了我好弄死他。”
那男人赶紧哭嚎:“不不不!我知道很多!我&nj;知道更多,你们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的吧,多问我一点!”
师清漪低声笑起来:“你们用什么做心脏实验?心脏离体以&nj;,不可能正常跳动,你这些心脏,是怎么做到的?”
她瞥向滚落在地的那个心脏,这颗心脏是这个人&nj;来时带&nj;来的,跳动与之前的都不一样,看上&nj;几乎和胸膛里存活的活心没有区别。
那人恨不得能多&nj;答些,以便苟活片刻,一只手不断继续拔着腿:“我也……不……不知道,是那个男人给我的,他说是种子。只要用这个种子给人吃下&nj;,慢慢的,心脏就算离开人体,也会成活的。只是这不一定,需要做实验,一开始总是失败,就需要很多……人。”
“&nj;以你就对别的那些信徒下手了?”师清漪问。
那男人恬不知耻地承认了:“是……是。反正我们这边的同伴不少,都是信心娘娘的,但他们知道在做心脏实验,肯定不会吃,我就把种子藏在食物里,骗那些信徒吃下&nj;。心脏变化需要几率,但是实验了那么多,部&nj;人挖&nj;心脏&nj;,发现没有什么用,&nj;是死心,不会跳。”
“吃下种子&nj;,会变成凶尸的。”师清漪说:“你这么弱,你怎么拿得住那些凶尸,&nj;能挖他们的心,把他们当做实验备用容器?”
那人:“……”
“那些尸体有弱点,是那个男人告诉我的。”那人说:“他们的活动,全都是靠心脏里的果实在维持,他们&nj;法全天活动,需要&nj;来休息,休息时是不会惊动的,我就趁着那个时&nj;挑选几具带走,然&nj;看看实验成果。”
吃下种子。
……心脏里的果实。
师清漪暗忖,是之前心脏里那个小疙瘩么?
师清漪又向他看了一眼。
“那些凶尸平常也不主动攻击你?”师清漪问。
“不会攻击,我吃了那个药丸,这些尸体也认……药丸气息。”
师清漪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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