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师从刘戈青以来,这双手不知已夺走多少人的生命。面前这男子却毫不胆怯,全无那些人濒死之时眼中所流露出的恐惧!平君见状不由迟疑了下,继而恨恨收起匕首:“好。但许某有言在先:如果你胆敢在此期间对他人吐露半字,你的脑袋将永远留在这校园内。不信就试试看!”
陆俊并未答允,而是将那布袋递给平君后,负手沿着小径踱步而行:“快点。我将最迟于二十分钟后让菊池干夫与你见面,切勿拖沓。差点忘了……”他再度回望平君,笑意促狭,“许大小姐,总是生气的女子会变丑的。”
“关你屁事!”平君攥紧布袋,朝那袭长衫忍无可忍地怒骂一声。可她很快面色转忧,合掌低眉,“苍天保佑、菩萨保佑,请一定助她渡过难关。”
许平君的忧虑不无道理。当她与陆俊等同胞明细分工之际,身着大红色刺绣和服,头戴珍珠花簪的雨薇正强抑住内心的强烈不安,跽坐于日本驻德大使馆内的榻榻米上,默默地端量着周围的陈设。
这室内固然宽敞明亮,但风格与其他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房间大相径庭,素雅得几近单调:既无被众人熟悉的日本武士刀,也无经常出现在荧屏中,写有繁体汉字“武運長久”的日本国旗与太阳旗。除了悬挂的白炽灯、膝下的榻榻米与面前的紫砂壶杯,便只有挂在墙面,写有“陛下萬歲”四个楷体汉字的日本天皇的巨幅相片。
而这所谓的黑白肖像令雨薇倍感好笑:因为这被誉为“天皇”的男人虽紧握军刀,将各式勋章佩满上半身,却毫无一国之君的风范——瘦削黯淡的面容上,双唇肥厚且半张着,本该精心修剪的胡须稀疏杂乱,被圆框眼镜挡住的双眼细小而呆滞。真不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还是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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