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不要……”龙女仍然在喃喃,清丽的花容一片惨白,她双脚忽地一软,如果不是旁边的侍女搀扶,已经瘫软地上……
三哥被谢公子杀死了。她心头满是迷茫,三哥的确犯下重大罪孽,可他始终是自己三哥,她之前还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却原来还是会悲伤,而且谢公子和东海龙宫已成死敌,这样的仇恨又如何去化解……
“啊”敖泽等四位大将已然怒气冲天、鼻孔冒烟,三太子在他们眼皮底下被人斩杀,这叫他们如何跟龙王交待?
这明明是受降仪式,却竟然成了一场刺杀,那个谢灵运、还有这些人都把东海龙宫看作是什么就这么可欺么?
他们就算只是一群虾兵蟹将,杀掉一个道胎小子又有何难
四将向着谢灵运直冲而去,也要先杀了再说
呼嚯他们比风还要快,然而有人更快
当敖滔一死,瑜瑾宫主就不再阻拦忠叔了,而忠叔和赶上来的刘牢之几乎瞬间就到了木板车前,把谢灵运和阿蛮挡在身后,他们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停下吧。”忠叔平和的一句,周围顿时万剑如林,寒芒闪耀不定。
敖泽四人就好像撞到了一块无形的巨石,尽管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停了下来,现在光是一个刘牢之就可以全灭他们……
四人满脸愤怒的扭曲,敖泽寒声道:“老剑仙、刘大都督,这就是你们对待我们投降的礼数吗?这算什么榇,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呵呵,败军之将何言礼数?你们想要什么礼数?”忠叔微笑答道,这不是嘲讽,而是把话儿直接挑明:你们这些喽罗,给你们榇礼是我们仁慈,不然像白起那样全部坑杀掉,也是可以的
“你”四人顿时语塞,的确,先前求饶的是他们……
事已铸成,忠叔在人前当然不会去指责四少,不管他是对是错,作为一个奴仆只会护主,他继续道:“没什么可解释的,阿客他年少气盛,快意恩仇也是应该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这样吧。”
刘牢之虽然贵为大都督,其实也是视忠叔之意而行,而且当然要这么办,不然拿这个谢家四公子怎么的?交给龙宫处决?
他声音粗沉的说道:“谢剑仙说得没错,谢贤侄之举乃是人之常情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事先都不知情的,一察觉到异常就过来阻止。可是谁知道,龙王三太子实在是弱了点。”
言下之意,敖滔连一剑都挡不住,才让他们不够时间去阻止,所以他的死亡,只能怪自己
“你们”敖泽四人更是气极,而龙宫将士们面面相觑,又是羞愤,又是沮丧……
十万北府兵则哄然而笑,真没想到刘大都督也会说笑。
“几位将军,你们最好接受此事,也劳烦转告龙王,如果要战,北府不介意把整个东海龙宫翻转过来。”忠叔淡淡的话声中有着一股移山填海的力量。
瑜瑾宫主也肃然道:“谢小友是我们蓬莱最尊贵的客人,且斩杀敖滔之事我也有相助,蓬莱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谢小友丝毫。”蓬莱人们闻言纷纷大喊:“正是,宫主说得对”、“谁想伤害谢公子,就是与蓬莱为敌”
阿蛮真的感到很痛快,终于出了那一口恶气,这时她悠悠的挥转着噬魔鞭,向着敖泽四人连连做着嚣张的鬼脸,翻着白眼,无声说着:“打我呀,有本事过来打我呀——”
锵锵。谢灵运从容的收起了两把宝剑,扫了四人一眼,道:“你们要解释是吧,那我就给你们一个解释,因为敖滔该死”
“啊啊”、“竖子”敖泽四人这下真是连肺都要气炸,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瞧瞧眼前的阵势,他们不可能动得了谢灵运一根毫毛,此事如何应对,还是由龙王定夺……
“若你们谁再侮辱他一句,死。”忠叔的双目骤然凌厉至极。
四人立时哑口无言……
“你们还投不投降?”这时刘牢之冷然问道,“若不投降,马上开战也可以。”
“小儿辈愿战”十万北府兵齐声大喊;蓬莱人们也喊:“蓬莱愿战
看着他们的昂扬模样,一部分龙宫将士还真的被激起了战意,打就打,大不了一死也好过如此被人羞辱
“……”敖泽四人却只有怒意而没有战意,就算怎么个气,也要打碎牙齿和血吞,敖泽缓缓的道:“……龙宫愿意投降。”
听到这话,所有龙宫将士又蔫了下去,什么战意再都没有了,快点离开这里吧,再多待一息都是一种煎熬……
当下,四位大将一起作势的推了推那辆残破的棺材车,然后瑜瑾宫主用火点燃棺材的一角,火焰迅速的熊熊燃烧起来——
在火光的照映之下,那两半血淋淋的巨龙尸体,是那么的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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