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筝还是没应声,抄得愈发快。
“你这字,”顾子初环胸,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是那么看得过眼,到时候估计得重新抄。”
阿筝手一顿,将笔狠狠杵在本子上,“你——”她转脸盯着他的黑眸,“顾教授,你——”
然而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我还真以为你不打算说话了,”顾子初将一只手肘搁在桌上,托腮偏头看她,眼神专注,“怎么,学生上课不认真听讲,我这个做老师的还不能罚了?”
“能能能,”阿筝压低声音,不敢在图书馆喧哗,“所以顾教授,请你不要打扰我,我怕我抄不完。”
男子温和一笑,眼角有着南风过境般的清和。“阿筝,我其实就想和你说说话。”
女孩子难免有点小脾气,阿筝拒绝,“可是你会打扰我。”
“怎么会打扰你?”他依旧看她看得十分认真,长长睫毛微微颤着,“人可以自我实现注意的分配,更何况听和写两个动作是已经达到高度熟练的动作,所以不需要你支配多余的注意力。”
阿筝彻底败北,目光似有钦佩之意,“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常识,”他口吻淡淡,却很享受她眸底的微光,“教师资格证中,会考教育心理学的内容,里面会涉及。”
阿筝听着,心里面对他的佩服更上一层楼。她想,努力奔跑个八辈子,也不一定会追上他的脚步。
和哥哥一样,都是站在令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然后俯瞰众生。
“站得高是什么体验?”她突然开口问。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站得高啊,就是可以替你看清楚前方的路,为你披荆斩棘,为你攻占人间,只成为你一人的不二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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