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茂腹诽,你倒是想闹,人家幼安姑娘不愿意搭理你啊,这么一想,他心里又平衡多了,气也没了,又喜滋滋的跑到了李慕安身旁拉着她的手让她进屋给自己敷眼睛,李慕安不耐烦的将他推到一边。
沈幼安都看呆了,难怪慕安说这人打就打了,不会生气的,合着这人真是欠打啊。
刚还闹的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这会就好了,世子这脾性也真是好,沈幼安见他俩又好了,笑着说道;“这不是好了吗?有什么好闹的呢?”
李慕安笑了笑,道;“谁让他嘴巴坏来着,我说不过他就只好动手了。”
这话说的,好像真有几分道理。
李宏茂扯了扯李慕安的衣角,示意她别说,颇有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感觉,也不想想他们当着沈幼安的面就闹了起来,还顶着这么张扬的伤站在这里,这会倒是想起来家丑不可外扬了。
为了转移话题,他像才看见齐景焕似的,道;“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朝廷的文官总有些心高气傲,有种恃才傲物的感觉,到了齐景焕面前也不知收敛,口角锋芒,一谈论政事,就扯得天南地北的,非要争出个高低,不同派别的大臣还要拿话刺对立大臣几句才能安心,这样一来,时间都让他们扯过去了,齐景焕这个陛下还得坐在那儿给他们评理,毕竟人家说的都是朝廷大事,你一个陛下甩袖走了,岂是明君所为,自然齐景焕是不怕这些言论的,通常还是大臣在争论不休,齐景焕就听不下去,甩袖走人了,只是今日齐景焕心情甚好,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听那些大臣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大臣俯首躬身请他评理之时他也是笑着爱抚了几位大臣,弄的大臣都以为陛下吃错了药,也不敢再闹,就怕陛下突然让人进来把他们拖出去修理一顿,这么一来,今日齐景焕倒是提前回来了。
齐景焕还以为这些大臣今日是吵累了,准备歇一歇了,只是道今日事不多,便让大臣们退了。
齐景焕拉着沈幼安去逛园子,李慕安本也想跟着,可李宏茂顶着眼上的伤不好出去招摇,便死缠烂打的将她留在了景曜殿,齐景焕乐见其成,让人将园子里的宫人都潜退了,免得扰了兴致。
待回到永昌殿时已经是饭点了,那边自以为经过陈府一事同皇帝陛下结下了深刻的友谊的李慕安也不那么怕齐景焕了,拉着李宏茂过来蹭饭吃,宫人见他们来了便加了两副碗筷,李慕安一直同沈幼安说话,沈幼安也凑过脸与她打趣,齐景焕称奇,一直在旁看着李慕安,看她是怎么同幼安说话的,不多会李慕安便发现不对了,这陛下吃饭就吃饭,老往她看算怎么回事,于是她头一转,便对上了齐景焕的目光,齐景焕丝毫没有被抓到了的羞愧,侧开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教训李慕安;“食不言寝不语。”
然后坐他旁边的李宏茂很不给面的笑了,顶着那青紫的眼睛,真是让齐景焕恶心了一把。
在景山行宫度过了最炎热的一段时间,到了六月中旬,圣驾回宫,文武百官跪迎圣驾,齐景焕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沈幼安去给太后请安,此次景山一行,太后嫌弃路途遥远,不想来回折腾,加之宫中得有人坐镇,指望贤妃肯定不成,到时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定把后宫折腾的怎样天翻地覆,太后就留在了皇宫。
后宫妃嫔一早听说圣驾回宫,由贤妃带领前往圣宁宫宫前接驾,岂料陛下面都没露便去了永寿宫,一行人扑了个空,又迅速的前往永寿宫,来人太多,红的粉的往永寿宫门前一拥,守门的小太监被那浓重的脂粉问刺的直打喷嚏,齐景焕听她们来了直皱眉,直接命高和去将她们都撵走,太后摇摇头,觉得齐景焕这样直接撵人不好,毕竟都是他的妃子,于是太后招招手让林司设去说自己在静养,不宜见人,这借口好用,太后都用了百八十次了,太后要静养,那些妃嫔自然不敢再闹,太后是长辈,跑她这里堵陛下已经是不敬了,如今太后都说要静养了,她们再进去,惹了太后不高兴要挨罚的。
于是众妃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陛下心思全然不在后宫,后宫至今无皇子,连太后都不管,她们这些妃子还能怎么闹,有用吗?还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吧,哪一日陛下若是再踏足后宫,第一个宠幸了谁,那才叫热闹呢。
陛下回来对她们这些妃子来说也没什么影响,还是照样过自己的日子,一点都没变,她们也习惯了,一点也不担心失宠的问题,反正大家都一样,虽心中有些埋怨,可总还算平衡,再说了,要埋怨也还轮不到她们,颐华宫那位贤妃娘娘也不知做了什么,陛下回来就收了她的凤印,撤了她的管理后宫之权,那才是真真的憋屈,这几日逢人便是一副阴森森的样子,闹的她们也不敢往颐华宫那边过去了,从前,可都是猜那位马上要登上后位了,现如今别说后位成了没影的事了,便是那管理后宫之权都没了,横竖后位都轮不到自己身上,众妃也就冷眼看着哪一位高人能做到那个位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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