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我和你张叔叔要去邻镇再碰碰运气,你跟我们一起吧?”张姨浑身裹着一层层已经破烂不堪的麻衣,脸上满是冰雪留下的冻疮,在小烟眼中,却是那么的美。没有她,白烟恐怕早已经饿死了。仅仅靠着她幼小的身体,怎么可能在大人手中抢到食物,大多数,都是张叔和张姨看她可怜,分了她一些,才撑到现在。
“谢谢阿姨!”白烟红着眼眶,小手有些颤抖,因为冷,也以为感动!
就这样,三个人在厚厚的雪地中艰难的前行,几里的路,原本几个时辰的功夫,三人到了中午方才到了三采镇的地界!天空仍然是耀眼的白光笼罩,温度却因为正午的太阳变得暖和起来,也只有这个时候,白烟才会感觉已经麻木的身体有了一丝温度,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三采镇在群山之中,比起天宁镇,物产更丰富些。但是,一样的满目疮痍,原本茂密的森林,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能够吃的植物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埋在雪下,不容易被发现的树根和长在地下的野菜根。
在白烟的印象中,张叔是一名庄稼汉,如同一头牛一般壮实。但如今,他早已消瘦无比,饥荒,让他原本的强壮变得不堪一击。
三人找好位置,开始挖掘。大雪近三尺,掘地三尺不过如此!小白烟不想拖两人的后腿,她已经受了太多的恩惠了,小手拿着一把最小的铲子,即使如此,看上去仍然那么的不和谐。三人努力的一个下午,总算有点收获。看着麻袋中几颗不大不小的野菜头,脸上挂满了愁绪的张大虎终于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有了这些,又能够撑上好几天。对于他们,这些往日里都不值得看一眼的东西,如今就是救命的食物。
然而,这种时候,最可怕的往往不是天灾,而是**。受灾的不仅仅是这些庄稼汉和老百姓,那些个流氓、混子同样也没有食物来源。世事总是如此残忍,天地不仁,好人不长名,祸害遗千年!
“呦!张大哥,张嫂,忙呢?”就在几人为找到食物而开心不已时,一道犹如梦魇般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几人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一名脸上刻着几道狰狞疤痕的青年,带着两名手持棍棒的跟班将罪恶之手伸向了三名可怜人。谁说天道好轮回,坏人会招到报应这些话?对于那些可怜善良之人,有任何值得高兴的么?他们要的不过是生存,他们要的不是公平!
张大虎见几人靠近,顿时大急道:“刀疤!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家里已经没粮食了,再没有吃的,我们都活不过几天,你好人有好报,就放过我们这次吧?”
刀疤的恶名远扬,靠着打劫在这寒冬过的犹如往日一般轻松,抢的,总是比自己找来的容易。
“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刀疤冷冷一笑道:“大虎,不是我不近人情。兄弟我几十口兄弟等着吃饭呢,我也不容易是吧?这大冷天的,我这也不容易,你呀趁早把吃的交出来,免得兄弟们动起手来,那多不好是吧?乡里乡亲的,我很好说话的,今天我也不为难你,交出你手中的麻袋,我就不计较你在我地盘上找吃的,怎么样?”
白烟此时畏缩在张姨的身后,看着刀疤脸,双眼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刀疤,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在她眼前被几人打倒在地,回去不久后就病死了!
张姨自然知道这件事,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讲小白烟尽力的挡在身后,嘴里不停安慰道:“小烟不怕,阿姨在这呢,不怕!”
“刀疤哥,求求你,我们好不容易才挖到这么点吃的,您发发慈悲吧!”张大虎哀求着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恳求着。
“大虎,你丫的是不是没听见我大哥说话?赶紧交出来,免得兄弟动起手来,没了分寸!”刀疤身旁的小弟上前一步,恶狠狠道。
“求求你了!”张大虎搂住他的大腿,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了。为了身后的妻子和邻居兄弟的遗女,偌大个汉子此时抛弃了一切的尊严。
然而,这些早已泯灭人性的混子,怎么可能因为哀求而怜悯。
“滚犊子!”一脚踹向张大虎,将张大虎踹到在地,跟班上前就抢张大虎怀中的麻袋。张大虎见对方丝毫没有说话的余地,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跟班惨嚎一声,一拳将张大虎击倒在地,大骂道:“狗犊子,敢咬我,老子弄死你!”
刀疤、两名跟班,犹如恶虎一般一拥而上,开始对张大虎拳打脚踢。张姨见此,连忙上前死死抱住张大虎。
即使是女人,三名流氓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三人一顿乱揍后,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人,冷笑着拿起麻袋。
刀疤打开麻袋,看着里面几颗野菜茎,顿时露出参差不齐的一口大牙笑道:“张大虎你真特么的运气好,居然挖到这么多,这些够兄弟们喝个几天的野菜头汤了。”
此时,看着倒地奄奄一息的张叔张姨,浑身如抖筛糠的白烟犹如魔怔了一般,疯狂的冲向刀疤,趁刀疤大笑之际,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刀疤腿上。
然而,面对强壮的大汉,白烟一口咬下,却仿佛蚊子叮一般,没有任何用处。
“小丫头还挺勇敢的啊?”刀疤冷笑一声,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刀疤,不要欺负小孩子!”此时,浑身淤青的张大虎见此,有气无力道。
刀疤冷冷一笑道:“呦呵!还有空管别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罢,一脚踹在张大虎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张大虎瞬间弓成虾米,嘴角瞬间溢出了鲜血。
“叔!”白烟痛哭喊道,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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