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站出来说话。”王森奇皱住眉头,他很讨厌别人在暗地里讲话。
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名小个子,他看上去很紧张,来到警长面前,说道:“领班不是逃逸,其实…其实他是死了。”
逃逸和死亡,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也代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真相。
如果这小个子说的是真话,那领班的死就太耐人寻味了,因为领班是死在调查凶手之后,如果他就是凶手的话,那实在解释不通,更可能的解释则是他发现了凶手,然后又被凶手杀人灭口。
想到这点,王森奇立刻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
“是…”
就在小个子准备说话的时候,一旁的杨墨突然发声打断,“警长,您别相信他的话,他的脑子有问题的。”
其实,杨墨这话说的不假,小个子在车间里经常被人叫做傻子,他平常就是痴痴傻傻,经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王森奇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工人的身上。
“杨墨说的没错,傻子说的话不可信。”
“傻子,你快点回来,愚弄警长的话可是要坐牢的。”
“警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脑子不灵光。”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如此多的工人作证,也由不得王森奇怀疑什么,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追问傻子,而是说道:“也许他的脑子是有问题,但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也许…他是看到了什么。”
在警厅的某些大案要案的卷宗中,经常有证人是精神病亦或是低能儿之类的例子,所以王森奇觉得傻子的话还是有价值的。
见王森奇不肯放弃,杨墨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他使劲的捏着拳头,额头上渗出了一丝丝的冷汗,突然,他看到傻子就要张口,而他也准备了再次打断傻子,虽然理由他还没有想好。
但是,绝不能让傻子说出点什么,万一他指证的是自己,就万事休矣!
“警…”
“警长,出事了!”就在杨墨刚刚说出一个警字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冲进了车间,行色匆匆,神色慌张,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王森奇对该名手下的举动很是不满,他咳了两声,说道:“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决计不要慌张,要冷静,明白吗!”
那手下唯唯诺诺的点着头,长喘了几口气,显得淡定许多。
王森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是我的兵嘛,说吧,出了什么事?”
“药厂外来了一批市民,他们聚众静坐,还挂起了各种条幅,一定要药厂交出解药,否则的话,他们就要大闹药厂了。”手下慢条斯理的把药厂外的形势说了下,顺便还讲了讲市民们携带的工具,什么棍棒铁锹之类,应有尽有,根本就是冲着孙猴子大闹天宫的势头来的。
“什么!!”王森奇立刻就炸毛了,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同志们,先出去维护秩序。”
看着王森奇带领众警官冲了出去,那名手下顿时愣了,讷讷自语:“不是说要冷静吗?”
药厂被堵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药厂的每个角落,许多工人都从车间走出来,远距离的观看这一空前盛大的景象,有些人是看热闹,有些人忧心忡忡,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
啊不对,是有个人在幸灾乐祸。
那个人就是杨墨,他笑眯眯的盯着几百米外的大门,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七八个白条幅被竖了起来,白底黑字,写的内容也是触目惊心,都是辱骂唐跃无良奸商黑心药厂之类的字眼,看着令人极度的不舒服。
“唐跃,看来你就要被逼到绝境了,真是可怜哦。”
就在杨墨心情无比美好的时候,药厂的大喇叭突然传来个声音,那声音许多人都很是熟悉,正是沈国锋。
沈国锋用劝慰的口吻说道:“刚刚得来的消息,唐总已经研发出了解药,我们会在十二小时之内紧急制作出第一批成品药物,请大家稍安勿躁!”
“这怎么可能!”
杨墨的一颗欢心蓦地沉了下去,他丝毫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度,因为在他的听闻当中,唐跃向来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只要他说研制出了解药,那就决计是真的。
他甚至看到,唐跃再次获封城市英雄,而他,则再次沦落为那个无人注意的到的小角色。
不行,要反击!
这个念头越发在杨墨的心中笃定,他拿出手机,给朱连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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