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二人,尤其是进忠,是个比较喜欢回忆自己过去的人。”容青缈语气也同样的平静淡漠,“他们总是跟在你的身旁,有时候事情想多些也是应该的,凡事多思量没什么坏处,就让他们两个好好的想想,可曾有过得罪我的言行和事情,我会不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责罚他们。就当闲着也是闲吧。”
简业眼睛看着前方,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小倩就跪在门外,四个人经过她身旁时,谁也没有去看她,只是有些正好经过的奴才都表情错愕的瞧了几眼,又不敢多问的匆匆离开。
“想要获得怎样的收获,就必须付出怎样的努力,你之前是个怎样的人,便会有怎样的经历,怪责别人对你如何是件很愚蠢的事,只能说是你给了别人机会如何对你。”简业淡淡的说,“你不给别人机会,别人便不能如何你。”
容青缈没有吭声,静静朝前走。
“王府里的人都曾经对你有过不敬或者恶意的言行,但你从来不曾真正的自我保护过。”简业并不看容青缈,也慢慢朝前走着,步伐到与容青缈的快慢一致,“你现在懂得自我保护,是件好事。”
容青缈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涩,慢慢的说:“若是我当时这样,简王府还能容得下青缈吗?”
“打从开始你就是这个身份,当初是,现在也是,从来没有什么不同。当初我不曾人前维护过你,此时我也不曾人前给过你风光。但你现在为何不再害怕?”简业平静的说,“十年来,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反抗,若你反抗,束缚你的身份同样也会保护你,在乎你们容家的家产的人,自然也不会真的如何对付你或者致你于死地。你此时知道你是我的正室,这身份可以让你责罚对你不公的人,十年里你一直是这个身份,却从来不曾利用过,你选择的总是人前落泪或者躲避在无人处落泪。容青缈,你现在才是容青缈,以前只是一个无趣无味的女子,空有躯体而无灵魂。”
容青缈长长出了口气,心头微微有些痛,却依然不说话。
她知道,简业的话虽然刻薄,却是当初她的写照,她最初嫁入简王府,处处谨慎小心的为人处事,看着大家眼色行事,努力想要做个温柔顺从的女子,却偏偏处处惹人讨厌,她忘记了,简王府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活着,必须要胆大心细遇事才有进退。
“在这里,你退一步别人只会进两步,所以别期望你善良别人就会仁慈对你。”简业看了容青缈一眼,“你软弱,别人只会算计你。”
“难道,这也是你羞辱我的理由。”容青缈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简业表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容青缈,最初我知道你是我母亲早就选定的人选,我去见过你,觉得你根本没有办法在简王府里生存下去,但大家都在打你的主意,所以我觉得你不嫁人是最好的,而一个容颜美丽,家世显赫,才艺出众的女子不嫁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名声不好。所以,我找了全焕接近你,你明明可以回避他的亲近,但你觉得说不出口,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你便要尽可能有礼貌的对他,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却不做提防,所以最后我计策成功。一开始我便和你说我不喜欢你,不愿意娶你,你明知道这些还是致意要嫁我为妻,央求你的爹娘和兄长撮合此事,我不喜欢你,你能期望我如何对你?如果我为你的家产,我可以虚情假意,但我不喜欢把时间花在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身上。容青缈,你们容家的家产一直在,只要你有本事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可以救回你的爹娘和兄长,可以对付得了那些打这些家产主意的人,你随时可以从我手中取回,原本这些家产我也没打算要,只要你们容家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避免它成为别人达成目的的手段,我会一分不少的送还。”
容青缈静默无语,脚步却有些凌乱。
“容青缈,十年里,不是我不让你离开,是你自己一直要呆在这里,我之所以一直不休你,也不是因为我怜悯你,而是你爹娘找到我,要我看在你对我的一片情谊上保住你的性命。”简业停下脚步看着容青缈,静静的说,“你的爹娘也知道赵江涄的身份,你的爹娘是赵江涄的祖母送到了皇上的手中,因为皇上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和江侍伟一样是她的亲生骨肉,所以她不希望江侍伟夺权,一直暗中帮着当今皇上。你的爹娘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以同意赵江涄嫁给我为侧室,只要赵江涄不死身份不暴露,你便可以不死为条件成了赵江涄祖母安排在当今皇上手中的人质,只不过他们在十年前就聪明的将家产以嫁妆的方式交到了我的手中,以此为条件让皇上有苦说不出,因为他们相信,皇上还没有厉害到和简王府抗衡,而赵江涄是我的侧室,赵江涄的祖母也不会轻易对我下手,简王府是唯一可以保住你性命的地方。”
容青缈觉得像是在听故事,这一切,和她以为的那样不同。
“你嫁给我的十年里,我是一直不喜欢你,却给了你足够多的机会,让你能够学会坚强独立的活着,从最初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畏惧着你的身份,你却遇事软弱逃避被人屡次欺负,到后来我只得放弃对你的期望,你不配你爹娘对你的用心,容家家产落在你手里,最终也会被人夺走。”简业淡淡的说,不再看容青缈,重新慢慢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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