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赵江涄可怜兮兮的面容,动不动就慌乱,就急躁,就掉眼泪的赵江涄能骗得过一向精明狠毒的太后娘娘吗?若是这样容易就可以哄得过,简柠想必不会选择远嫁,简王府也不必小心翼翼的应对太后娘娘。
“她是个笨蛋,但她的祖母很聪明。”江侍伟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娘最是明白如何让赵江涄死心塌地的听自个的吩咐。我娘知道,赵江涄这个丫头最是喜欢简业,一直想要成为简业的正室,替代你的位置,所以她总是以此来诱惑赵江涄这个蠢丫头照她说的做。如此此时我不仅言语上表示反对她的做法,行动上也和她对着干,她只会迁怒于容青缈,并且想出更加阴损可怕的招术对付容青缈,而到了那个时候,因为她对我的敌意和提防,有可能我无法提前知道她将会如何对付倒霉的容青缈,就算是想要帮也帮不上了。”
容青缈明白江全焕的意思,他是在和她说一件事,现在他得自保,所以不能出面帮她对付李玉锦,只能事先提醒她记得提防李玉锦的招术。
“你希望我如何应对此事?”容青缈眉头微微一蹙,半真半假的问,“如果依着我的想法,怕是会让赵江涄处境变得很危险,但如果她不危险,危险的必定是我,这种情形下,江侍伟,你觉得我要如何做才更妥当?”
江侍伟看着容青缈,“她虽然是我的女儿,但却愚蠢到家,不过,这件事我并不担心你的做法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因为简业他曾经答应过要保证赵江涄的生命安全,所以,你如何做,简业都会有一个底线,赵江涄不能死,既然是这样,你想如何就如何,反正这个难题是简业的不是我的。”
容青缈怔了怔,有些意外,看向简业,这才想起来,是的,简业答应过自己的爹娘不会让自己出问题,但他也同样的答应过江侍伟不会让赵江涄出现性命之忧,也就是说,简业会在此事上,保证既不让自己出事,也不会让赵江涄出事,但前提是,简王府一切安好,不然,也许简业只有一个选择:简王府。
简业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小舅舅真是会将麻烦推给在下。”
“你聪明,能者多劳。”江侍伟哈哈一笑,“如今我要对付我娘已经是费尽心机,再腾出些智慧考虑容青缈的生死,赵江涄的死活,怕是我命已丧,容青缈和赵江涄都是你的女人,至少目前,容青缈还是你的女人,所以,你得保证她们两个都性命无忧,又不能连累简王府,害你爹娘送了性命。”
简业依然微微一笑,不过,这一次没有讲话。
“时候不早了,我得抓紧时间赶回去,不然,让我娘发现了,少不得会被算计,她太精明,我脱了鞋也追不上,还是小心些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哈哈哈!”江侍伟说着,自顾自的乐了乐,然后重新取了面具戴在脸上,“这玩意虽然很讨厌,但至少可以让我顺利的出现在这里。”
容青缈没有说话,眼神里却微微有些怅然,努力掩饰着。
是啊,不论发生什么,江侍伟和简业都没有义务帮她承担危险,在这种情形下,江侍伟肯冒险过来和她说一声李玉锦要让赵江涄对付她,并且说出对付她的法子是什么,给她时间想出应对之策,已经很不容易,怎么可能要求他替她对付李玉锦,她并未承诺给他什么,他想娶她做未来的正宫娘娘也是他的想法,她没有答应过他,她于他,顶多算是一个认识的女子。
而简业,他一向最是看重简王府,不希望有事情牵扯到简王府的安危,所以,她更没有权力要求他为了她的性命和她的爹娘付出他自己的性命和整个简王府原有的安危,换了是她,在自己爹娘和别人爹娘之间做选择,也只会选择自己的爹娘,她同样无权要求他。
“容青缈,你自己保重。”江侍伟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来,瞧着沉默不语的容青缈,说,“我娘是个精明人,而赵江涄虽然愚笨,但为了简业她也会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你要小心应对才是。”
容青缈静静点了点头,依然不开口,心里头有些莫名的烦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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