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容鼎夫妇带回大兴王朝,他们只是没有记忆的人,如果用药调整,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无法让他们想起曾经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儿女,容家兄弟和容青缈,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陌生人。
容家盛不想容青缈知道,所以央求他们一定保密。
“你看。”容青缈的声音越来越弱,语速也越来越慢,“爹娘们去了大兴王朝,不会再想起哥哥和青缈,而青缈若是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必定要连累到忘记与爹娘有关的事,十年时间,司马公子,十年时间里,青缈所有的记忆只有简业和简王府,以及那个后院,如果忘记这一切,忘记简业,你说,青缈的记忆力还有些什么?算了,如同行尸走肉,还免不了百般的思念,青缈不想如此,司马公子,这一次青缈骗了你,是青缈欠你的。”
司马忆白叹了口气,一时无语,他还年少,哪里懂得这一切,“不要再说话了,你受伤太严重,再这样说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容青缈笑了笑,温和的说:“我原本就没打算要活,哪里谈得上有救没救呢。司马公子,这一次是青缈骗了你,你回去,少不得要被我哥哥埋怨,也有可能被你的父亲责备。”说到这里,容青缈顿了顿,等着气息平稳些,才慢慢的笑着说,“若是真有奇迹,如果在另外一处可以再相遇,青缈一定为你生个最好看的媳妇,让她代替青缈赔不是,如何?”
司马忆白一愣,想笑,但看着容青缈一脸的苍白逐渐变得灰暗,知道她已经濒临死亡,就算是此时乌蒙国的药师在跟前,也难有回天之力,又心中叹息一声,口中轻声说:“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到是拣了便宜来说声抱歉,你若是赴了九泉,难道在下要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容青缈微微一笑,轻轻咳了一声,“一言为定。若是有可能,青缈一定不负此约,世间这么大,总会有奇怪的事发生。”
自始至终,容青缈就没有看简业一眼,仿佛,面前只有这个少年,她所讲的只是嘱咐一下这个少年,她要死了,她骗了他很对不起。
突然,少年一声轻呼,身体未动,容青缈却已经再一次拼尽全部的力气将匕首全部刺入胸口。
“青缈!——”简业一步冲上前,在容青缈的身体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喊出来的声音已经声调大变。
容青缈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简业一眼,叹息一声,缓缓的说:“简业,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将你彻底的忘记了,你我,可以做陌路人了。”
简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抱着容青缈的身体,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在变凉,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
“青缈,我只是想你好好的活着。”简业紧紧抱着容青缈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身体,觉得胸口憋的厉害,仿佛一口淤积的气无法吐出,他轻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为什么这么傻。”
江侍伟回头看了一眼赵江涄,赵江涄下意识的身体往后退了退,她依然坐在地上,小倩只顾着发呆一直也没有想起来搀扶她起来,而她也一直震惊于容青缈的选择,也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祖母的吩咐。”赵江涄脱口说,急于想要撇清自己。
“放心,容青缈已经死了,我不会再杀了你让你去九泉之下为难她。”江侍伟的声音真的是很难听,尤其是此时,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冒着凉气。
赵江涄有些意外,但听到不会死,还是下意识的吁了口气。
“小倩,带上她,我要带她去天牢。”江侍伟瞟了一眼那个少年,“你是司马家的后人?”
少年点点头。
“你和你的那些人,包括容家盛一起,跟我去带走容鼎夫妇离开,容青缈已经死了,他们夫妇对我来说全无价值可言,简业,赵江涄我带走,她好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杀了她,已经有弑父罪名,再落个杀女的称号,这天下我还真是不能做的稳当,但你放心,容青缈是生不如死选择死,她恨你,我会让赵江涄生不如死却不得死。”江侍伟一把拽起赵江涄,赵江涄疼得眉头一皱,呲牙咧嘴的想要挣扎,“这一辈子,我要她活到老也不能死,我要她一辈子都活着,活在得不到你的绝望里!”
简业只是紧紧抱着容青缈的身体,一语不发,头也不抬。
“还有,这天下,简业,我江侍伟与你争定了,没有容青缈,我必定用我的性命与你的简王府相争,我会拼尽全力,舍却所有的所谓亲情,从此后,你我势不两立!”江侍伟的声音和着他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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