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甫一知道时,难免觉得脊梁骨生寒,满心的不可思议,可现在,又觉得身处在那么个危险的地界,还就得是崔婉华这种看着温柔,实则狠厉的角色才行。
齐玄辉歪着头,手撑在大引枕上,用一双狭长的凤眼,暗暗打量着对面,正捧着盏热茶出神的崔长健。
看着崔长健的神色,渐渐的缓和了些,晓得这位对自家妹妹的本事如何,还是有点信心的。
再一想,反正黄明去晋王府探听消息,也不是一会就能得信的事儿,不如趁着会,先谈一谈正事好了。
于是乎,这位爷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考好,分担云清的问了句,“现如今的局势如何,你心里门清,不妨老实的说一说,对未来究竟是何打算,我也好给你参详,参详。”
“只看今日的情形,你再想继续拖下去,人家那边也未必就肯配合,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崔长健捧着手中的茶盏,轻叹了口气,“不瞒郡王爷,臣下早就看准了晋王爷,一心想跟在他的身边,做出来几件为国为民的大师,也不枉在这人世间,走过一遭。”
“可是随着臣下这小半年的深入了解,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朝局,它包含的道道行行竟是这么的多。”
“而前朝和后院,更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现在晋王爷还未登基,那些人便已经按耐不住,若是等他坐定了江山,只怕还更要激烈百倍。”
“这样看来,我要是不认真的选好了,该走哪一条路,那么转眼间,怕就要落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崔长健说到这里,苦笑着瞧了眼一腿弯曲,一腿平放在炕上的齐玄辉,反问了句,“说起来,您也是为人臣子的,那么,您又是个怎样的选法?”
齐玄辉没想到,崔长健会反问自己这么一句,这倒有些像是朋友间的攀谈了。
齐玄辉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他前世站的太高,性子又是个孤冷的,真正看得上眼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从来都是只有主子奴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人,那有什么朋友?
不过齐玄辉觉得,这种陌生的感觉也不惹人厌,反而带给他一种舒服惬意的气氛。
崔长健将来可是他的准舅兄,崔婉清也还要靠着崔三公子给她撑腰,只怕这一辈子,他们之间,都是得相辅相携的走下去了。
既然要求崔长健,要开诚布公的对他表明立场,那么公平期间,齐玄辉自然也不能加以隐瞒不是?
他微微的挑起唇角,轻笑道,“我这辈子,只求做个富贵王爷,带着清儿洒脱度日,权利这东西,不能沾,有毒,还是远着些的好。”
这却是要激流勇退,退让避嫌的意思了。
崔长健冷哼了一声,“您倒是想的挺好,可是那位岂能答应?”
“要是不出所料,过完年后,咱们的主子爷正是要人手的时候,您是文武全才不说,还握着他老人家的钱袋子,更是他仅有的信任之人。”
“您想走,哼,您真觉得您能走得了吗?那位爷,他肯这般轻易的就放了手么?”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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