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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三年的大上海,在新旧势力冲突内忧外患激荡下,终于爆出了耀眼的革命性的火花。拒法拒俄,集会游行,麻木彷徨的民众在一连串的民族自觉运动中渐渐觉醒。
而国家民族观念的爆发和传播,也可自这一年为肇始。普通民众固然只是一个摇旗吶喊的小脚色,参与群众活动对于时艰也无补益,但对于参加的个人来说,却是一种精神上的启迪,思想上的升华。
三家大鸦*片商,不管是外地的,还是上海本地的;不管是独家的,还是联合出资的。全部都葬身于一天的交易过程中,只有一个车夫幸存,并目睹了价值数十万的鸦*片被付之一炬。
血腥杀戮浓烟烈火……形似虎门销烟,不能说是给刚刚兴起的民族自觉活动推波助澜吧,也可以说是增添了一个亮点和谈资。
杀戮的手段固然酷烈,焚毁这巨量的鸦*片则更显示出七杀无比坚定的决心和意志,这无关于钱财,也绝不是钱财能左右的事实。
宣战,最严正的宣战。黑名单又增加了名字,七杀也发出了最冷酷的威胁,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血肉横飞的持久战争,如果规定个收手时间的话,那就是所有烟贩被杀光,所有烟毒被禁绝的时候。
而就是这样血淋淋的叫嚣和威胁,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对声音。因为当时正是国难深重的时期,正是激进狂热和崇尚流血充大行其道的时候。而最持反对意见的烟贩土商本身就缺乏挺直腰杆的理由,他们的意见也就不必理会了。
借着张园拒俄集会为旅沪华人工会的成功造势,又有黑吃黑的近百万资金,旅沪华人工会算是立稳了脚跟。不仅能够比旧式会馆更能有力地帮助照顾旅沪华工,更有资金免费散发戒烟丸,声名日渐高涨。
而在陈文强的策划下,由华美印书局秘密印刷,《革命军》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了。在这里,历史没有重演,刊登《革命军》的不是苏报,而是在上海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的镜报。作者邹容也未露真名,而是以笔名发表。
所谓的镜报,不过是在租界中租了个小屋子,挂了个牌子,安排了两个帮中兄弟撑门面。发行的几期报纸也是旅沪华人工会的喉舌《公义通讯社》代为编辑,华美印书局印刷。这样安排,一旦出了事情,官府或租界当局也抓不到正主。
其实,这样的空头报纸在当时也不算稀奇,很多办报纸的人都是从写稿,采新闻,编辑,印刷,发行一把抓。穷嘛,雇不起人,所有的事都包办了。实在采不到新闻,就自己编“独家电讯”,再不就连夜通宵赶一篇稿子填上。最极端的如陈独秀当年(也是一个革命党),办《安徽俗话报》,一个人包揽从写到发行所有事情,忙到虱子多得从脑袋上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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